“不是吧!人类太脆弱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不会死掉了吧?”
鲸鱼在说话?
鲸鱼怎么可能口吐人言呢?
陆终心中一惊,思绪瞬间回笼,意识好似被再一次塞进大脑,整个头部都出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麻胀感。
猛地坐起,陆终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小巷子里,周遭都是些垃圾和废品,一股股难闻的垃圾恶臭侵袭着她的鼻腔。
扶墙站起,脑门又是一阵阵钝痛。
陆终疑惑地看着陌生的环境,不理解为何刚刚还在海里的自己一下子就到了这儿。
缓慢走出小巷,陆终四处张望,想要获得更多关于这个陌生环境的信息。
好不容易完全脱离了垃圾的恶臭包围,视线都似乎因此清晰了许多,没等陆终缓过劲儿,瞬间,无数种气味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鼻腔。
像花香、食物、雨水、树木,也有油漆、烟草、汽油……好闻的、有吸引力的气温与难闻的、令她排斥的气味相互交融,各种纷杂的气味所反馈的信息令陆终钝痛的脑袋更加晕眩。
她揉着额头想要询问路人自己身在何处,但每当她刚靠近一个过路人,她便会收获来自路人极不友好的眼神。
事情有些古怪。
陆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趁着没人注意,嗅了嗅自己。
难道是她身上沾上了先前那个垃圾堆的味道?她怎么没闻到?脑子真摔坏了?嗅觉也不灵了?
悲凉感在心底盘踞,但身体的不适由不得陆终继续沉溺在这种情绪中。
即便身上很臭,她也得先找到能够洗澡的地方才能解决。
陆终打量着街上的行人,找了个她闻着味道与垃圾堆不相上下的男子,见对方不打算打理自己,陆终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大家都是垃圾味儿,怎么还搞歧视呢?
男子:“做什么?这么没礼貌,想挑衅是吗?”
男子捂着鼻子,正打算走开,挣了挣陆终抓握住的那只胳膊,竟是没挣开。
“不好意思,我没想挑衅。”
陆终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为何突然变大,自她醒来,她的四肢都很僵硬,触觉也并不敏感,就像被包在一个气球之中,对外界的感知迟钝又麻木。
“请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男人皱着眉,仔细打量了一下陆终,以及陆终头部的伤口后问道:“头部受伤了吗?”
陆终点点头,见男人回应了她,便松开了握住男人胳膊的手。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被陆终抓握的那处已然红肿,甚至出现了不少皮下血点。
“信息素能收一下吗,我怕我忍不到把你领去救助站就当街跟你打一架。”
陆终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收。
见陆终没有说话,男人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盯着陆终良久,不耐烦的“啧”
了一声,领着人朝救助站走去。
救助站很近,走过一条街就是,男人指了指白色的门,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陆终连一句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陆终有些尴尬,她竟然臭成这样吗?
走进救助站,消毒水的味道暂时屏蔽了过于纷杂的气味,连带着陆终犯晕的脑子都好受了些。
“我去,谁的易感期?”
“吓我一跳,还以为上门寻仇了”
陆终找了个凳子坐下,虽然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让她听清,没有擅自往救助站更里面的房间走,她看到门口有个类似导诊台的位置,按标识上的指引,按响了呼唤铃。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走近陆终,虽然不是陆终印象里的医生打扮。
“易感期没带抑制剂吗?”
又t多了听不懂的名词,陆终停顿了会儿才回答道:“我似乎是头部受伤了,四肢麻木,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你们说的很多话我都无法完全理解。”
真假参半,在搞清楚一切之前,陆终无法信任任何人。
医生听完陆终的话,领着陆终去做了头部的检查,结果表明其头部遭受过重创,导致暂时性信息素障碍,身体处于防备本能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这种情况下,只能等待头部的状况好一些了,才能彻底解决信息素无法控制的问题。
陆终被带进了一间单人病房,并不大,但是功能齐全。
有窗却是密闭的,无法打开,全靠优质的中央换气设备解决透气的问题。
陆终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解决,但是多说多错,她只得先观察情况再做打算。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夜晚,陆终透过窗能够看到天上比印象里大了数十倍大的月球和不知道如何称呼的陌生星球以及天空中偶尔飞过的身体巨大的鸟类,终于,她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她现在绝对不在地球上,甚至有可能不在太阳系。
这样的信息令陆终身心皆有些脱力,倚靠着墙壁席地而坐,抬头便是密封的窗和那陌生的夜空。
许是身体早已疲惫加上头部的伤的影响,对于自己不在地球甚至不在太阳系的信息的慌张与无助并没有使陆终焦虑到失眠,反而不多时便因疲惫昏睡过去。
这一觉恰到好处,或者说此刻的陆终正需要这样的睡眠去帮助她接纳大脑里原有的那些记忆。
沉睡中的陆终似乎在浏览一本长篇小说,她身处何处、姓甚名谁、脚下土地的历史全部跃然纸上。
天星系3202年,由于核污排放产生的一系列影响,天星系生命体产生异变,智慧生命进化出远超过去的极强精神力与身体素质,其他生命体为适应环境进化出更利于生存的外形与高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