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士靠在门边,挑着眉看她:“你找那个做什么?都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江岁宜缓缓开始思考:“妈,如果,你的笔友在现实中认出了你,却不主动来认识你,为什么?”
程女士说:“不想认识也正常啊,可能就是想维持笔友友谊吧。”
她顿了一下,想起来什么似的,敲了下门框说:“哦,后来那个负责两校通信的老师找到我,说是安棠那边又寄了一封过来。”
“……啊?”
江岁宜立马问:“我怎么没看到啊?您没跟我提过呀!”
程女士尴尬扶额:“你当时出去参加比赛了,等你回来我给忘了。”
“那信呢?”
江岁宜忙起身,程女士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原来他后来给她写过。
程女士揉着太阳穴思忖了半天:“我得想想。”
江岁宜着急道:“您想想!”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程女士狐疑地看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很重要吗?”
江岁宜呼吸逐渐平和下来。
她也在想。
很重要吗?当时没有看到的东西,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
“……很重要。”
江岁宜逐渐恢复了平静,正色地对程女士强调说:“此刻,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声音颤抖着,带着程女士从未看到过的无措。
或许本来没那么重要。
但是此刻,因为她心疼他,因为喜欢他。
“别急,妈妈马上就能想起来!”
程女士在客厅转着圈,最后一拍脑门,在老江藏私房钱的地方找到了。
那封信有很精致的包装,完全不同于他第一次寄来的那般随意。
程女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留下了空间。
指腹轻轻擦过褶皱的信封,江岁宜垂睫打开看。
依旧不太长。是这样写的:
“拿到进本部的名额了。”
“你说被上天眷顾很重要,但我想要更重要,所以我来了。”
“你也说,人生海海,要站在自己想要的未来。但我目前没有想要的,所以姑且将这句话改了一下。”
“人生海海,我要站到你在的未来。”
“附中见。”
落款是一个单字贺。
更令江岁宜既想哭又想笑的是,她给他写信用的落款是“随意”
,他给她的称谓却是。
——公主殿下。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光阴流转,白驹过隙。
得以重见天光的文字早已斑驳,单薄的话语无法弥补。
程女士说,笔友之间不想认识很正常。
可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