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没,”
江岁宜说:“就是有点痒。”
“嗯。”
他继续动作,动作轻到让人不自觉将说话动作都放软。
这根棉签用完,又拆了根新的,重复动作。
“我送你皇冠,并不是认为你是身娇体软的公主。”
贺迟晏突然出声解释,话题跳跃之快跨度之大让江岁宜愣了一下。
他说,“你当然不是。当要斩杀恶龙的时候,你会自己举剑。”
江岁宜倒是第一回听这个观点。
“那你为什么送?”
贺迟晏微微挑了挑眉:“在我这儿,得把前面那个用作形容的四字词语去掉。”
他顿一下,又说:“江老师是语文老师,应该明白两者的区别吧?”
江岁宜:“……”
他的意思是,她是公主。
“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个呀?”
她转移话题说,“真的像有个百宝箱似的。”
贺迟晏的动作停了停,“以前……有人受伤,但我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后来,就随身带习惯了。”
江岁宜刚想说些什么,吴媛媛从拐角处探出一个头来:“江老师,何徐行调试好设备了,让我过来叫你们一起——”
看。
话锋一顿,吴媛媛圆瞪眼睛:“那个,我没在催,不着急不着急……”
这是一幅什么画面呢?
暮色渐沉,昏黄灯光照亮楼梯口。江岁宜屈腿坐在摊开的制服上边,贺迟晏倾身磕跪在下面,男人小心翼翼地握着女人的脚腕。
这是在拍什么杂质封面,亦或是电影海报?
贺迟晏倒是丝毫没受到影响,神色自然地继续擦拭。
明明没什么,可乍然被学生以这种画面撞见,江岁宜还是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那个……”
“吴媛媛,你叫个人要这么久啊!”
何徐行从她后面窜出来,“看什么呢?”
脑袋顺着吴媛媛的目光扭过来时,他嘴快地惊呼了一声,“卧……”
少年人的心事变化得就是这么快。前几分钟还阴云密布,现在却快乐得要旋转。
江岁宜却被吓得耳尖开始发烫。
接二连三的声响在背后响起,贺迟晏终于结束任务,轻轻放下江岁宜的腿,缓缓站起身来。
“怎么了?”
平静又从容。
何徐行:“在放第一期了,广告应该快结束了。”
贺迟晏瞥了眼站着不动的两人,“知道。”
他又垂眸,江岁宜两只手乖巧地撑在摊开的制服外套上,在深藏青色的对比下,衬得白得晃眼。
视线往上,瞧了她隐隐泛红的耳朵一会儿,开口:“吴媛媛同学,江老师受伤了,能过来扶一下她吗?”
他的语气很镇定,询问中又解释了刚才他们看见的那一幕的原因。他一贯这么妥帖。
吴媛媛一直怔在原地,直到何徐行轻拍了她一下。
她猛地回神,快步往那边走过去:“哦哦,来了。”
“江老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