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虽还弱,但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唤来云行,了解近日宗门情况。
“云星……”
玄微看着垂首彙报完毕的云行,念了沈云星的名字,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我从烈日酷暑下将晕倒在路边的他带回,是想教他成才的,没想到……终究还是幽族人更会算计人心,罢了罢了,人已死,过往不究。”
“沈云星未寻到宝物,长老不必担心。”
“宝物?”
玄微笑了开来,“我告诉他的宝物地点,并不是真的。”
云行擡眼朝他看来。
“宝物藏身之处,天底下,唯有归一宗宗主才知晓,那地点,不过是我察觉云星有些不对,信口胡诌的罢了,无妨。”
他複又看向云行,将他周身打量,“我昏迷这几日,你修为又略微精进,再去一趟斩情殿吧。”
云行垂首立在原地,摩挲着手中冰冷剑鞘,複而擡眼,眸似金石,沖着玄微抱剑一礼。
“云行……从今日起,不会再踏入斩情殿半步。”
玄微还道自己听错了,脸上还挂着笑意,“在说胡话。”
云行直起腰身,脊背挺得笔直,将方才的话又重複了一遍。
“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踏入斩情殿半步。”
玄微瞳孔倏然张大,不可置信之色如海浪翻涌,“你可知你在说什麽?”
“知。”
“无情道……你不修了?”
“不修了。”
“兹事体大,若传入师兄耳朵里尚且事小,但若传回云家,你可知是什麽后果?云家绝不会允许你退出无情道的……”
“诸般后果,我一力承担。”
云行立在原地,白袍服帖于身,面上平静无波,好似说出口的,不过是如往日一样轻描淡写的话。
玄微双目震颤,“我可问问缘由?”
“无它,唯道心不坚耳。”
“师尊闭关这些时日,多谢玄微长老照拂。”
云行擡手沖他又是抱剑一礼,转身提步退了出去。
身后玄微焦急的声音阵阵传来,“道心不坚,可坚道心!但若是因为其他缘由,你会遭反噬,如此,还要坚持退出吗!”
云行像是没听到,人已跨出门外,留下一片衣角翻飞。
知摇今日被杜淩萱派来剑修峰请孟文州。
上峰的路自是远的,但眼下的她灵力拔高一截,又会御风,这点路程实在不算什麽,倒是寻孟文州时浪费了点体力。
男修与女修居所的分开的,她女修的居所都没走明白,眼下得去男修的居所寻孟文州,难免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