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帮我良多,师兄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云行师兄,永远是我敬仰的云行师兄。”
空气压抑紧绷,门窗紧闭着,知摇感觉此刻有些喘不过气。
慌乱起身理清裙摆,沖着云行一礼,“多谢茶水款待。”
忙转身开门离去。
她前脚离去剎那,屋内气息骤然冰冷,云行掌心握着的那杯茶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冰层,啪的声在掌心碎裂。
冰渣刺入掌心,流出点点嫣红。
“永远只是师兄?太晚了,”
他黑眸凝着知摇方才坐过的位置,口中近乎呓语喃喃,“我说过,如今不是从前了……”
知摇一口气沖出柳树居,便用上了御风符。
身形腾空而起,没入云层。
她也不急着走,坐在厚厚的云上,扒开一点从高处往下看柳树居。
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像是里面无人一般。
知摇烦躁地抓乱头发。
她活像是用完了人家就丢的渣女,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云行身上承载了宗门厚望,若是他出了事情,宗门不一定会先拿她责难,云行一定首当其沖。
她无人在意,而云行是宗门上下敬仰的人物,若因一场意外就自毁前途,遭人唾弃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忆起他白袍佩剑,光风霁月的模样,知摇觉得,他天生就应当是站在顶端的人,不适合、也不能跌入谷底。
心口发闷,还有些莫名的烦躁,知摇躺倒在云层中,随着云朝着一侧飘去。
四下沉寂,唯有凉凉风声,烦躁退去,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日落西山,知摇一纸御风符回到符修峰。
走出没几步,就看到杜淩萱拽着刘伯山在散步,后者不情不愿,负在身后的手露出半本符篆临摹册。
知摇下意识的摸向衣袖,玄机袖中还放着云行当初给刘伯山的那本。
她没有惊扰二人,默默回了屋中。
手一挥,灵力注入夜明珠,屋内亮了起来,忽又深吸口气,甩袖将夜明珠熄灭,直接扑上床準备入睡。
迷迷糊糊终于睡去,衣柜里发出悉索轻响,逐渐开啓一条缝隙,跳出只乌鸦来,翅膀煽出薄薄迷雾,喷向床头。
乌鸦原地化形,变为个俊朗的男子模样,云水色的长袍加身,但已破烂不成形状,露出半边赤膊与紧实的腰腹。
悄然踱步到床前,借着月色打量知摇恬静的容颜,双手环在胸前,又瞥了眼旁边骷髅仆人。
“真会捣鼓。”
视线转回知摇面上,悄然下移,落在她纤细的右手上。
就是这只手在他胸前上上下下那麽多遍。
想起当时的情景,沈云星唇角笑意扩开,有些咬牙切齿。
想动手,却见她眉心微亮,竟然有一道云行的气息徐徐散出。
沈云星缓缓将手收回,半蹲在床前盯着知摇眉心,眼底掠过一抹趣味。
“这才过去多久,连气息印记都留在你身上了,啧啧啧……这小子无情道修不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