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一口闷掉了杯里剩下的酒,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
“要回去了吗?我送你吧,我没喝酒。”
“你怎么次次来这里都不喝酒?”
周岁淮没忍住,问了一嘴。
“因为你喝了啊,到时候没人开车了。”
陈修远答道。
周岁淮举起手机朝他摇了摇:“我可以叫代驾。”
陈修远接过他的手机,轻声细语说:“不用叫代驾,我送你。”
估计是酒意上了头,连带那点不痛快也一起上了头,周岁淮把手机给抢了回来,说:“你开我车送我,那又要把我的车开走,第二天又来还,没完没了了。”
陈修远有被他的话语伤害到,但他明面上还是保持着和颜悦色,说:“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我送你吧。”
他明明是最知道自己不会醉的人。
周岁淮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败下阵来,说:“走吧。”
一路上都很安静,周岁淮靠在窗边看着外头飞掠过的景象,脑袋有些热,他很快就睡着了。
陈修远把车停在江边,下车抽烟。
周岁淮迷糊醒来的时候,看到外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缓缓清醒过来,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驾驶座,只有窗户被按开小小一条缝隙。
周岁淮拉开车门下车,陈修远正靠在护栏边抽烟,旁边落了一片数量可观的烟头。
他靠在护栏上,头和衬衣都被江风吹得飒飒作响,有氤氲的白雾飘出来,在冰凉的空气里待不了几秒便消失。陈修远一言不抽着烟,就好像落魄了的失意人,只剩抽烟这一个排解办法。
可他现在是陈氏集团的总裁,坐拥千亿资产,他又怎么会落魄?
周岁淮霎时觉得这一幕熟悉得过分,好像在几年前的某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靠着车抽烟,排解因为陈修远乱吃飞醋而带来的郁闷滋味。
现在身份掉转,他成为了那个让陈修远郁闷抽烟的人。
僵着身体在后面站了很久,周岁淮才出声道:“以前不是抽电子烟吗?”
陈修远扭头看他。
“冷不冷?”
“冷,回车里吧。”
单薄的衬衣是抵挡不住夜里的江风的,陈修远收拾好一旁的烟头,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周岁淮心里泛酸,朝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
陈修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周岁淮又说:“过来点。”
陈修远稍往前靠了靠,周岁淮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往前一按,然后对着陈修远的唇重重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