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的,娘娘。杜予添将军是天底下最赤胆忠心之人,又是太子殿下的挚友。任何人有叛贼之心,将军他也不会有的。”
正说着,他们已经来到太和殿的正前方。
温衍本是在厉声斥责尤澈的种种罪孽,却在此时,面色一松,走下玉阶,亲自牵着苏沐瑶,将她领了上去。
他看着她的双眸是赤裸裸的温柔,和残留昨儿夜里的激荡,苏沐瑶心头一凛,还不待说什么,温衍的手依然抚上了她的细腰:“瑶儿就是深得我心,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你身子呢?有没有哪里不适?”
苏沐瑶现在只关心这个。
“没有。看到尤澈这副模样,我好得很呢!”
说罢,温衍忽而转身面向正前方的丹墀,冲着一旁的禁军道:“把那十六个人证带上来!”
正当所有朝臣们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时,这十六个人证开始一一诉说当年遇到的情况——
“当年就是尤澈拿着杜弦将军的印信,带着一大批辎重车从我守卫的城镇前往塔城的。”
“那批辎重车里有问题,我们军营里有个人不小心把箱子搬得重了些,结果就被杜弦大将军好一顿猛踢。”
“因为是杜弦将军的印信作保,我们没有查看那批辎重车。”
“辎重车是从离河走水路的。”
“尤澈虽然拿着杜弦的印信,但他当时说自己的名字时,明明是叫杨树的。后来他升任兵部尚书时,我还以为是长得相似的人呢!”
……
人证聚在,漆木盒子里的物证呈上。
许是刚才叛军之罪在先,面对塔城火案的事儿,尤澈竟然没有挣扎了。
他笑了。
苏沐瑶心头一沉,冷冷地看着他那诡异到恐怖的笑,生怕出现半点儿的纰漏。
却见尤澈的眉眼一抬,冲着站在太和殿正前方的苏沐瑶,大声地道:“这确实是我做的。”
“因为我想让她死!
“我想让苏沐瑶的一家全都死掉!
“我恨苏沐瑶!但我最恨的,是她爹,苏应在!!!
“若非苏应在当年拒绝我娘,我娘就不会甘愿在尤家伏低做小!
“若非我娘当年倾心苏应在,他怎么可能在武夷一战大获全胜?!
“我娘当时就是心软,本以为弃械投降可以换来一段良缘,谁曾想,那苏应在直接反水,乘我们放松警惕,把我们武夷所有的百姓打得七零八落。我们杨家火炮就此没落!
“可就算如此,我娘还念着他的好t。可他呢?看都不看我娘一眼,就连我娘到了京师城,临终之前托人托信去求他,他也不曾来相救半分!
“若非苏应在,我娘不会那么早死!若非苏应在,我本可以过得衣食无忧,我本可以拥有最正常的父爱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