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遥点点脑袋,准备开始干活。
拉巴捡了一瓣蒜往吉兴嘴里塞,气得吉兴扛着他在满屋子的乱跑。
“拉巴,你再调皮我就去叫你阿妈了啊!”
“吉兴阿举,你比我们班同学还喜欢告状!你是幼儿园还没毕业的小朋友吗?”
“没大没小的,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啊,你别追我……”
万遥微微回头瞥了两人一眼,捧着卷白菜往春宗身边挪了挪。
她慢悠悠地撕着菜叶,欲盖弥彰地问春宗:“春宗,你们都跟央珍很熟吗?”
春宗手里的蒜薹“嘎嗒”
一声脆响。
“对啊,我们都在一个镇子长大,过年过节都会聚在一起。不过,我和吉兴的年纪稍微小点儿,自然是比不上老大跟她的情分。”
万遥将菜叶扔进篮里,“你们老大跟央珍算是青梅竹马吧?”
“岂止啊!”
春宗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继续说:“就差那么一点,老大和央珍姐差点就结婚了呢!”
差点结婚。
万遥手里的动作一顿,呼吸也跟着一滞,心口仿佛被乱石堵得难受,整个世界都跟着停止了转动。
她有猜过两人的关系或许亲密,但没曾想竟走到了结婚这一步。
她觉得喉咙又干又涩,却又只能平静地问:“结婚吗?”
“对啊,央珍姐和老大年纪相仿,又是一块儿长大的,两家人呢也算是知根知底,所以阿内特别希望央珍姐能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万遥捧着卷白菜难过得说不出话。
她僵硬一笑,“那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吉兴说,央珍姐于老大而言应该只是朋友,就是那种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再后面老大十八那年就入了伍,他跟央珍姐的联系和接触就慢慢变少了。”
很好的朋友。
好到谈婚论嫁的那种。
万遥默默掐了掐掌心。
“但是我可不这样认为。”
春宗捂着嘴继续低声说着,“我觉得至少青春期的那几年,老大肯定对央珍姐有过好感。”
“你知道吗?07年的时候,达克措举办了届赛马节,比赛的头彩是玛瑙项链和牦牛。那天老大的马儿突然吃坏了肚子,他刚上马没多久就被摔下了马背,后面依旧拔得了那届赛马节的头筹。”
“老大在比赛时摔伤了左腿,还能强忍着骨折的疼痛,笑着一步步走到央珍姐的面前,送出了那串玛瑙项链,惹得在场的阿姐们都羡慕不已。”
“很浪漫吧?”
春宗撞了撞万遥的肩。
“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