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叫我大哥,我就厚着脸皮叫你阿郁吧,大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许贲爽朗一笑,一拍唐郁的肩膀,又一根被夹起来的咸菜,被震得掉进粥里。
“那我就以粥代酒。”
唐郁抓起剩余的白粥,三两下扒拉干净。
一双手轻拍许贲的肩膀。
洛姐温柔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打搅我客人吃饭。”
她将一碗白粥和一个包子递到许贲面前。
“其他人都派完了,只剩下那人了,你给送去吧。”
顺着洛姐指的方向,唐郁看到一个书生,但其形象却实在落魄。
一身白卦儒服已经污迹斑斑,几乎变成了灰色。
蓬头垢面,脸色蜡黄,胡子太久没有修剪,而杂乱地堆在脸上。
他就直挺挺地坐着,双眼无神,抬头仰着望向天空,失魂落魄。
他随着流民入城,在城南乞食为生,但他既不吆喝,也不哭诉,哪里能赚得怜悯。
若是没有洛姐的接济,恐怕已经活脱脱饿死好几回了。
许贲叹息一声,端着白粥,拿着包子向乞丐书生走了过去。
唐郁嗅到生意的味道:“洛姐,这书生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洛姐此刻拿了块抹布,动作利落地擦拭每一张桌子,然后将客人吃剩的碗筷收进桶里。
她抬起胳膊,抹了抹头上的汗:“知道的不多,听说是从清河镇来的。
曾去击鼓鸣冤,请求官府出兵剿匪,可惜官府却将他赶了出来。”
“那里闹匪患?”
“这年头,哪里不闹匪患,一石头砸下去,一个山头能出来好几窝山贼。”
洛姐在抱怨,唐郁却觉得眼前一亮。
远处,许贲将白粥放到书生手上,包子塞进他怀里,说了两句话便回来了。
“媳妇儿,我要去下临街巡视了,先走了。”
许贲屁颠屁颠地跑到洛姐身前道别。
“快滚,快滚。”
洛姐一甩抹布,拎着一大桶碗筷就要回厨房。
临了她补了一句:“晚上早点回家。”
“知道了媳妇!”
许贲昂阔步地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