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程景知给楚熠打了一通电话,他没接。想来可能是在忙,又过了两个小时再打过去,还是没接。
她有些不太耐烦,主要是楚熠以前不这样,她合理怀疑楚熠是在公报私仇不接她的电话。
由此,她又连打了好几个依旧没有人接听的电话,他就连回消息的意思都没有,程景知确认了,他就是故意的。
于是打电话的对象换成了陈温纶。
陈温纶对自己的印象大概率不会有多好,程景知已经想象到打过去后他的冷嘲热讽又或者是蓄意的推辞,结果依旧没人接。
她承认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楚熠心狠起来有点让她受伤,毕竟这种反差实在太大了。一个从前对你言听计从的人现在对你爱答不理,怎么都有些难受。
虽说是她做错事在前,但他大可以不用管她,又或者直接惩罚她也好,可他偏偏又要管她的死活。
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现在认输或者稍微讨好他一点点,她和楚熠就算不可能回到从前百分百的友好程度,但怎么都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程景知决定不再打电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真被楚斯柏打死,那就死了算了。
于是她这一天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照常上班,照常吃午餐,照常加班和下班,除了还是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她下班开车回家,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洗过手来吃饭,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等吃过饭,楚熠的电话也来了。
程景知瞥了眼屏幕闪烁的手机,选择无视,视线落到前方投影仪正在投放的电影上。
许是见她没接,楚熠又打来一个。
而这一个后,没再有电话打进来。
程景知又等了一会儿,手机没再有动静。她担心自己错过电话,时不时往手机上瞟。
黑着屏幕的手机没再亮起来过,她不确认,点了下屏幕,除了壁纸的颜色纹路,下方的消息栏空空如也。
她承认有点生气了。
平时看得很投入的文艺电影,此刻变得晦涩难懂,好几次分神后错过了的剧情,她再难以将剧情串联起来,由此越来越烦。
程景知举着遥控器摁灭了投影仪,她决定去睡觉。
因为这件事,她的睡眠质量受到了影响。当床畔轻微陷落以及床单摩挲发出的轻响时,她很快便睁开了眼。
因为楚熠昨晚忽然出现吓到了她,所以今晚睡觉的时候她开了一盏夜灯,微弱灯光在墙壁上散开,像撑开了一把暖黄色的伞,给了人足够的安全感。
程景知睁开眼,看到了楚熠。
他正往床上躺,还换上了睡衣。躺到一半见她醒了,他的动作就顿住了,随后冷淡道:“我睡觉。”
程景知拧眉看他,问:“你为什么不去你自己家睡。”
楚熠已经平躺好,“我没家了,房子都给你了,你不让我睡的话我只能露宿街头。”
程景知被他噎了一下。
本想问他为什么不去住楚家大宅,话刚至喉头便止住了,这话其实不需要问,他与楚家的关系如何,外人皆知,她当然知道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