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少操点歪心思吧,就你这样的都结婚了,可见嫁人也不是多光荣的事情。”
谢青磊嫌弃的看着这位胖头鱼大妈。
就在谢青磊转身把篮子放到了旁边桌上时,二大爷注意到她左边的袖子竟然空荡荡的!
一股难言的酸涩瞬间淹没了二大爷的心脏,这是个多好的女孩啊,继承了父亲的志向,忍受了艰苦的磨练,保家卫国默默做出多少奉献,如今受伤回到家,还要面对胖大妈这种刻薄嘴脸。二大爷只觉得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忍不住心头一股怒意直冲他的脑门。
“我说这位肥婆”
二大爷斜着眼看着旁边的胖头鱼,开口说道“我就奇怪了,国家现在到处都在讲节约讲勤劳,你到底是怎么好吃懒做胖成个猪头三的?难道是偷吃了别人家的粮食,挖了社会主义墙角吗?”
胖头鱼可受不住这么大一顶帽子,但她明显不是嘴炮十级的二大爷的对手,才说了几句就被二大爷怼到南墙上去了。
愤愤离去时,胖头鱼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怎么不稀罕人介绍对象呢,敢情是早就找到下家了,真是王八看绿豆,一对狗男女,我呸!”
让人不舒服的东西离开后,二大爷和谢青磊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高大峰趁着大家没注意,把蹲在窗外的黑箭派去跟着那位胖大妈了。
谢家又恢复了温馨宁静,只是朱芸兰眉间时不时闪过一抹忧愁。
聊了会天,发现谢青磊对自己负伤的事情避而不谈,二大爷自然也不去戳那个伤疤。转头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谢青磊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我会像父亲那样,干一辈子军人,直到……现在突然退下来,我也没想好,该去做些什么。不过我也不急,总得先把伤养好再说的。”
二大爷看她状态还不错,趁朱芸兰起身去做饭时,小声说道:“我看你妈妈很有些担心你,多和她谈谈心,免得她愁出病来,那就麻烦了。”
谢青磊目露感激的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常来看她,离那么远都不忘记给我们带东西,真是谢谢你了。可是我妈愁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总不能随便抢一个回来结婚吧。”
二大爷笑了一会说:“你要实在没辙,干脆我仗义点,给你当一阵挡驾牌,就说我俩正在谈,等过了这阵再说,怎么样?”
谢青磊上下看了二大爷几眼说:“主意倒是不错,就是你可千万别当真啊,回头说我玩弄你的感情什么的,那我可冤死了。”
二大爷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朱芸兰都被惊的跑过来看发生了何事。
中午吃饭时,高大峰才发现他喜欢的“谢叔叔”
竟然真的少了只手,还不懂隐藏感情的小孩,饭都吃不下了,抹着眼泪问他万能的爹,能不能想法子把手再接回去。
高大峰一闹,朱芸兰本来强做出的笑脸彻底绷不住了,像个孩子似得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个女人实在承受了太多失去,如今唯一安慰的是女儿从今后再不用去冒着生命危险工作了。那些心疼的话还不敢对别人说,就怕被看作是自私的表现。可做为孩子的母亲,又如何能忍得住心中的痛苦,这可比让她自己残疾还要伤心啊。
谢青磊无奈的看了眼二大爷,忽然她眼珠转了转,低头附在她母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朱芸兰猛抬起头来,一脸惊喜又忐忑不安的看着谢青磊。谢青磊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朱芸兰赶紧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整理了下头发,再坐起来时,整个人气质精神都为之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废话,直接来,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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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边境战役结束后,特种连连长陆黎在报告中提到了那位给部队提供了重要物资装备的藏民老乡,说他对山路极为熟悉,为部队作战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而且一路上跟着部队作战非常勇敢,希望上级能想办法给予奖励和表彰。
然而他的报告交上去没多久,就被骂了一顿,因为后勤部的伊兼墨早就在找这位老乡了。可是自从人跟着特种连上了山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如今看到陆黎还敢来提找人的事情,顿时就炸了毛,“老子把人交给你,你是怎么搞的,搞丢了不说,还好意思要我们去找,最后见到的可是你啊!”
陆黎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们后面的任务不能带着他啊,他又极熟悉山路,就……”
“就,就,就,就你个大头啊,你们一起那么多天,也没问下人叫啥住哪儿?”
伊兼墨气呼呼的说。
陆黎干笑了声说:“我们都喊他黑哥,后来习惯了,就忘记问人名字了。”
“黑哥……”
伊兼墨看着陆黎直咬牙,最后两人都没办法,只好以后再想辙了。
三个月后,全军通告的嘉奖令中,出现了一位藏民老乡,因他虽然不是军人,却为军队做了很大的贡献,最后又不求任何回报的悄悄走了,这样高风亮节、爱国奉献的好藏民自然是要好好表扬一下,只是大家看着这“德勒?黑哥”
的名字,都觉得念起来怪怪的。起这名字的伊兼墨表示,翻译过来就是“大吉大利?黑哥”
,挺不错嘛。
若干年后,那条被二大爷弄出来的秘密小路已经被修成了盘山大道。这条大道就叫做黑哥山路,而在路的入口处,一座黑黝黝咧嘴大笑的藏民雕塑静静地屹立在晨光之中。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