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夏澄照实说,“他那个人有谜般的自信,他会觉得你在故意找他麻烦。”
真好笑,她竟然在跟沈芝分析,苏恒是怎样的人。
“这年头当老师不容易,阻拦他们,他们恨你,不阻拦,将来他们后悔了,便来怨你当初为何不阻止。”
愤青的一大特色,就是怪天怪地,怪家庭怪社会,怪家长怪老师,却独独不会怪自己。
沈芝的年纪不大,比夏澄大十一岁,有的话她会跟她的得意弟子说,因为她认为夏澄有超乎年龄的成熟,这个孩子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夏澄轻描淡写地说:“牛吃青草鸡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的福。”
她当然不能跟沈芝说,你甭管他去死,所以她只用了这句谚语,婉转地阐述自己的意见。
其实这整件事,夏澄心里是有不高兴,但她不便显露出来,她不想跟在她身旁的那只鬼发觉她已受到影响。
可惜事与愿违,苏恒了解她,比她了解自己来得多。
夏澄当全职主妇许多年,不像苏恒在社会打滚,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
人把时间花在哪里都是看得见的,那时的她待在家中太久,不仅面目逐渐模糊,连性格也趋向简单,很容易被人拿捏在手里。
她的丈夫觉得她不能理解他,跟不上他的脚步,可他要猜测她在想什么,却是最容易的事。
夏澄的希望一直是那样,不过是一家和乐,还有她所爱的人平安健康,但苏恒没有做到,他辜负了她的期望。
“对不起。”
“这又关你什么事。”
夏澄语带讽刺。
“不能这么说,他是我,我亦是他。”
夏澄笑出声来,“你怎么能跟他比,他的仰慕者比你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