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盆的一侧是贴着墙壁的,在温文耀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其实很狭窄,白阳羽就斜斜站在温文耀身后,下身几乎贴在了温文耀的右臀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温文耀在那个瞬间下意识就往左侧让开了一点。他还在刷牙,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阳羽。白阳羽的侧脸年轻帅气,眼睛明亮,睫毛很长微微上翘着,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他正垂着目光专心洗手,似乎刚才的碰触只是偶然,并没有代表任何意义。洗完手白阳羽转身离开。温文耀咬着牙刷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很英俊,可是因为宿醉却还眼眶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过了三十岁之后,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变老了,可是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不如以前,每一次大醉过后,他都需要越来越久的时间来调整状态。他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糟糕,想到这里,温文耀抽出嘴里的牙刷,抓起杯子用清水漱口,然后打开热水把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温文耀的头发都湿完了。白阳羽正在饭桌上摆放碗筷,他把塑料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里面是他买来的油条豆浆,还有两个茶叶蛋。温文耀缓缓走到餐桌前面。白阳羽抬起头看他,说:&ldo;老师,吃早饭了。&rdo;碗筷都已经摆好,豆浆也倒进了杯子里,温文耀坐下来的时候感觉依然有些怪异,他抓起油条咬了一口,把剩下的掰成小截放在碗里,抓起杯子将豆浆给到了进来泡着油条吃。白阳羽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专心剥一个茶叶蛋。温文耀一边吃油条一边盯着白阳羽剥茶叶蛋,直到那一个蛋剥完整了,他看白阳羽细长的手指抓着鸡蛋递到他面前,说:&ldo;老师,吃蛋。&rdo;那个蛋就递到温文耀的面前,温文耀没有伸手去接,白阳羽好像就没打算收回去。那种怪异的感觉到达了顶点,温文耀把筷子一放,说:&ldo;我不吃。&rdo;白阳羽睁大眼睛看着他没说话,神情像极了温文耀小时候隔壁那家养的小土狗受了委屈时可怜兮兮的模样。温文耀伸出一只手,摊开在白阳羽面前,在白阳羽以为他是要吃茶叶蛋的时候,说:&ldo;把钥匙还给我。&rdo;白阳羽明显愣了一下。温文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白阳羽默默放下了剥好的茶叶蛋,用纸巾擦干净手,掏出兜里的钥匙放到温文耀的手心。温文耀接过钥匙,说:&ldo;这顿早饭吃完你就可以走了,以后我没联系你不要来找我。&rdo;白阳羽沉默片刻,说:&ldo;好,老师你慢慢吃,我先走了。&rdo;他并没有把这顿早饭吃完,直接站起来走到客厅,抓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随后打开大门离开。温文耀也没有开口留他,看一眼白阳羽碗里那个茶叶蛋,用筷子插起来,送到了嘴边上。温文耀在医院里碰到了宋文然。那时候宋文然手里抱着一套衣服,刚刚坐电梯从楼上下来。这套衣服是白崇的。今天上午,宋文然坐在他一个人的小办公室里用电脑看新闻时,白崇的秘书突然来敲门,说白院长请他过去他办公室一趟。宋文然去白崇办公室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白崇的声音:&ldo;请进&rdo;,便直接打开了房门。结果进去才发现白崇正在换衣服。白崇那时候刚把衬衣套到身上,敞开的胸腹都是结实的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线条紧致。宋文然很少见到年过四十的男人能将身材维持得这么好,就算在部队,那些上了年龄的军官也鲜有如此严格要求自己的。白崇把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上,直到颈前最上面一颗,然后对宋文然说:&ldo;我刚才打倒了一杯咖啡,换了套衣服。&rdo;宋文然注意到沙发上有一套换下来的衣服。白崇已经在打领带,他说:&ldo;麻烦你帮我把那些送去干洗店吧。&rdo;宋文然应道:&ldo;好。&rdo;走过去抱起衣服,离开了白崇办公室。他没去找袋子,想着直接下楼去停车场,把衣服放在车里开车去干洗店就好,结果电梯在一楼停下来,正碰到在等电梯的温文耀。兄弟两个突然在这里见面,不聊上几句似乎不太好,宋文然这么想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