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这是要用有周以来最高规格的恩赐来感谢李挽。
陆蔓忍不住啧啧感叹。
李昀这孩子对他皇叔是真的掏心掏肺,被李挽利用了都混不自知,反而还要加赐九锡的。
碰上这种没心眼的小皇帝,李挽就偷着乐吧。
陆蔓冷嘲热讽,不想,李挽这厮居然一改往日阴险,突然变得有自知之明起来。
他分外严肃的将朱钺推到几案上,不受恩赐,
“无功不受禄,说起来是我请陛下来府上,才牵连了陛下,陛下不降罪就已经格外开恩了。”
李昀急忙宽慰,“怎敢降罪!侄儿的命都是皇叔救的,侄儿的一切都可以给皇叔分享。”
小少年不由分说将朱钺塞进李挽手中,
“九锡为感谢皇叔救命之恩,我还让人造了尊五丈高的金行马,置于府门前,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冲撞皇叔,皇叔一定能平安无虞。”
李昀以为李挽是撞车昏迷,才特意要赐行马,让府门前车马行人缓行。
可是,五丈,那也忒高了!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吧。
这玩意儿拦在府门前,整条街都别想行路了。
为了李挽,这是要把整条街禁行啊!
陆蔓嘴角抽抽。
腹诽得出神,不觉屋里已经沉默了下来。
再抬头时,坐在榻上那人,突然从昏暗的屋角向她看来,唇角像是挑起了一抹笑意,
“你问问你皇婶喜不喜欢。你皇婶那么爱热闹,可别扰了人家的雅兴。”
皇婶……?
等等,他在问她?
李昀也正循声回头,撞见陆蔓的视线,当即扬起大大的笑脸
“皇婶!来了怎么都不出声?快来坐。”
陆蔓懵懵怔怔,在李挽的注视下走近,便听这厮出乎意料温柔的问了一句,
“等很久了么?”
什么情况?病糊涂了?
陆蔓莫名其妙,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刀鹊不让我进来。”
陆蔓有些僵硬。
“受累了,回头罚他。”
李挽难得的凤眼含笑,随和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眼底,像是在用眼神安抚她一般。
看得陆蔓越发心里没底,只道这厮无事献殷情,莫不是又想利用她做什么?
两人目光推来推去,一人挑笑一人狐疑,来来去去试探着。
李昀人小鬼大,眼珠一转,当即看明白了什么,他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