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鹊面色犹豫起来,瞧了薛望清两眼,着实不敢再耽误时辰,索性直接言明道,
“可是殿下,按照计划,后续人马很快便会攻进苑中……”
筹划月余,各方人手已经就位,事到如今,没有为一个人耽误的道理。
只是,冲突必然会有伤亡,刀鹊知道李挽的犹豫,劝道,
“殿下,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虽是火攻,但四处临水,不至害命。而且禁军早就严密埋伏,一旦他们动手,即刻就会拿下。王妃一定会无碍的。”
为了不造成任何无辜伤亡,李挽将计划做到了最稳妥。按理说,无论陆蔓此刻身在何处,都不至于重伤。
只是……
刀剑无眼,就怕意外。
薛望清很快从两人的暗示里,意识到稍后将有大事发生。他虽然不知道王爷的计划是什么、到底有多危险,但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可能弃王妃于不顾,
“王爷若有要事缠身,薛某自己去找!”
言罢,他转身要走,被李挽叫住。
“等等……”
李挽的目光一点点软下来。沉默良久,再开口时,竟带着些许恳求,
“一刻钟,刀鹊,就帮我拖延一刻钟的时间。”
他能够为禁军为宾客做下那么周全的计划,陆蔓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他想再做最后的努力。
李挽到底不是漠不关心的人,薛望清长舒一口气,
“找纪五娘子!”
他通过陆桐的讲述,已经敏锐的察觉出问题所在,笃定道,
“幼桃应该是听命于纪五娘子。王爷可知这位婢子是何时被纪府安插在王妃身边的?”
李挽心情已经差到极点,“想杀本王的人多了去了,我怎知她是什么时候被策反的。”
“不是的,幼桃不会杀人!”
陆桐终于踉踉跄跄跑到岸边。
方才卵石浅滩上的狼藉场面,已经让她吓得脸色发青、双脚发软;此刻再一听李挽打打杀杀的言辞,直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又哭又呕起来。
“我没想到她们会杀人……我没想到她们会害阿姊……”
她搓着眼睛,抽噎得快要背过气去,
“我以为幼桃只是想给阿姊为春药,不会对阿姊不利……”
“你说她喝的是什么?春药?”
李挽似是比先前还要惊怒,拳头死死攥在身后,气着气着,竟发起笑来。
刀鹊这回也急了,“殿下,旁的都还好,可要是中的是春药,就怕依夫人的教养,不愿逃跑,若是火烧起来……我们得赶在……”
“我知道。”
李挽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他冷眼睨了薛望清好一会儿,恶狠狠的道了句,
“我们兵分三路,手脚给本王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