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英白了他一眼,也不怕礼部给他喷死。
朱然的手开始不老实,张寒英无语之极,他还是累的不够。
朱然不要脸地说,“回来见到你就不累了。”
看样子他一时半刻是不会老实睡觉了,张寒英只能找点话题和他聊
“对了,你是准备不让献王就藩了?”
朱然笑了一下,问道:“你听说了。”
贤妃今日可是大出风头,到处显摆儿子受皇帝器重要留在京都,她也会跟着儿子去府里容养,就出宫这一条,就够让后宫太妃们眼红的了。
“好多人来找我打听消息,我也不知道都没敢开口。”
张寒英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定然是朱然的计策,上次他就说过要改改宗藩的规矩。
“你这是要把献王拿出来扯大旗。”
朱然抱着她啃了几口,“还是我媳妇聪明。”
041
太皇太后是第一个行动的人,她很生气,她把张寒英叫去了仁寿宫质问,为何皇上办这事之前没有问过她,她是宗室大长辈怎么能跳过她就让献王留在京中,这个时候的她全然忘了之前对献王的拉拢了,一心为小儿子谋好处。
张寒英低头听着太后的一句句数落与抱怨,又听她哭诉简王的不容易,在封地的艰幸,生活的困苦,要不是昨晚亲眼见识过简王名下的产业,她都要真信了。
先帝虽然不让这个弟弟留在京城,可也是真心疼他的,给了他最丰腴的封地,还把封地的三分之一商税,还有一些矿产都给了他。除了这些,朝廷逢年过节还会给丰厚的赏赐,就连简王儿女成婚,朝廷也会特别加厚赏赐。
就这样,太皇太后也好意思哭诉简王过的苦,那让真正过的贫苦的宗亲都不要活了,张寒英见到屏风后硕大的阴影,嘴角扯了扯。
太皇太后为了儿子也是豁得出去,还挤出眼泪来了,不过张寒英知道,太皇太后也不是真要她答应什么,她在等一个人来。
“皇祖母可是身子不适?”
朱然大步从殿外往里走,看见面就问人家是不是有病。
太皇太后的眼中闪过愤怒,但很快有掩下,原本拉着张寒英不放的手也收了回来,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是防备的姿态。
张寒英觉得好笑,看来太皇太后有些怕朱然。
“皇帝说笑了,我身子好的很。”
朱然抬了抬手让屋里其他人起身,亲自张寒英在软榻上坐下,转头笑着道:“下面的人跟朕说,皇后急匆匆地朝仁寿宫来了,朕有些担心,还以为是皇祖母身子有些不适。”
他的目光扫向屏风后头,虽然知道他一定看不见什么,可太皇太后还是攥进了手有些紧张。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些无聊,找皇后说说话,怎么?皇后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可以?”
张寒英在心里摇头,太皇太后还是这么咄咄逼人,这要是真有事想求时,怕是很难让别人答应。
“怎么会?皇祖母寂寞了找人陪自然可以,朕是看皇后身子重,陪不好您,太医说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僵,他们皇家不是民间普通人家,折腾怀孕媳妇这一套是不适用的,何况皇后是国母,这是皇帝在指责她。
“怎么简王叔没有进宫陪您?”
皇帝的话让太皇太后心中一喜,皇帝一来两人就聊僵了,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呢?
“你王叔也有事忙,哪能日日让他进宫的,毕竟是藩王。”
她又看了一眼张寒英低头的样子,知道是指望不上这没出息的人了,跟王氏一样就知道对皇帝唯唯诺诺。
她亲自开口道:“我找皇后来就是问问贤妃那话,怎么听说皇帝准了她出宫荣养?”
确实问过,不过也就是找个话题开场,之后都是为她小儿子抱不平了。
张寒英看着脚上的绣鞋的花纹,听着祖孙俩言语交锋,扫了一眼屏风后,又觉得好笑,真是各怀鬼胎,就她这个真孕妇怀的是人。
她咬下嘴唇,好险没笑出来。
“贤妃不能出宫,她四十都不到,我不放心她去献王府上。”
正值年华,要是闹出不好看的事来,先皇头上怕是不好看。
太皇太后这话朱然找不到理由反对,贤妃这一得瑟就把自己的出宫时间一下推迟了十几年。
既然说完了献王母子,自然就该进入正题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悲伤,有些示弱道:“我年纪大了,身子也有些不好,想到你王叔没几日就要回去就一宿一宿睡不好,我们母子这一分割就是十几年,我命苦阿!”
她用绣帕擦眼角,一边打量着朱然,见他不为所动,心中暗恨,又瞪了一眼旁边装木头的张寒英。
这也是个没眼色的,之前那一顿诉苦是白说了,也不知道递个话,看来只能自己出马了。
“皇帝,我想着这次就不让你王叔回封地去了,给他也在京城按排个差事,你觉得呢?”
好像是怕朱然一口拒绝,又打起了苦情牌,“我也就生了你父皇和他,你父皇离我而去了,我怕是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难道不能让他留在京城尽尽孝,他也是你亲叔叔啊。”
在太皇太后眼里,献王都能留在京城,简王自然可以,他和先帝是同胞,难道不比献王那隔一层的兄弟亲。
太皇太后软下来那是真的豁的出去,也不在乎长辈的俩面了,这次哭的那是一个真情实感,张寒英看着情绪也差不多到位了,扯了扯朱然的衣角,打边鼓道:“皇上,太皇太后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其实把简王留在京里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