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跟兄长道:“就是二哥的邻居,那个酒鬼老四。”
张桢也对上号了,便问李老四:“你怎么来我家?有什么事就说,能帮忙的我们兄弟一定帮,是不是想要喝酒?”
这人是老二的旧邻,听说他家女儿如今是伺候侄女的宫女,他们就要进京投奔老二,要是老二昔日邻居有什么事能帮上手,他们也乐的帮一把,这也是替老二扬名声不是。
李老四听他们两人口气有喜,搓着手带着谄媚的笑意道:“听说两位兄弟也要进京了,我这不是想着我家丫头也在宫里,我家老婆子想女儿厉害,夜夜哭,眼睛都要哭瞎了,我不忍心,看看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上京。”
张桢兄弟愣了一下,张栋反应快:“李老四你这是发财了?这去京城花销可不便宜,你有这钱吗?”
李老四也是光杆:“我们一家人不挑,有个落脚地就行,柴房也行,我跟你家老二多年邻居,他为人仗义,不会不同意的。”
张栋好像听到了新鲜玩意儿,这人可真是好大的脸,一时被堵的都说不出话来,倒是张桢敛了笑意说道:“李老四,看在都是乡邻的份上,你以前也是老二的邻居,这才给你几分脸面,要帮你一把,可你也能说笑话戏弄我们哥俩。”
李老四听这话急了,他什么时候说笑话了,他们俩兄弟和张老二关系那么差都能去投奔,更何况他以前也帮过张老二不少,关系总比他们强一点,他怎么就不能去了,“你们都能去,我们家怎么就不行了,我女儿如今也在宫里,也是伺候太子的。”
这就越说越无赖了,张桢不想跟他废话,转头就要走,却一把被李老四拉住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收拾,走的时候你们可要带上我。”
张栋气的直插腰,他也算是厚脸皮了,可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滚刀肉,但下就黑了脸骂道:“李老四你撒泼无赖到我家了是吧,你这是活腻歪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你三爷是什么性子,我们好心要帮你一把,你倒是赖上我家了,你哪个牌面上的爷,也配跟我们进京,莫非你也姓张不成,数典忘祖的东西。呸!”
他往旁边吐了浓痰。
张桢那白胖的脸蛋也不好看,看着李老四就像看一坨屎,很是嫌弃:“李老四,你是德性这乡邻间没有人不知道的,要是想着讹我们就打错了主意,知府大人刚刚才跟我们喝过酒,你可要掂量掂量。太子也留了人给我们家,你要耍混可要想好了。”
这话说的李老四喝的红晕晕的脸都白了,但也知道如今张家兄弟不是他现在能惹的了,可他是在眼红张家兄弟,都是舍了女儿进宫,怎么人家就过上好日子了,他家就不行。
李老四越想越不平,但也知道不能跟人家来横的,便软了口气道:“这不是我家婆娘想女儿吗?眼睛本来就不好,如今更要哭瞎了,去京城也让她能见见女儿,我女儿如今是跟着你侄女的,也算是一家人。”
张栋呸的一声,“谁跟你一家人,你女儿就是个伺候人的宫女,我侄女那是谁?那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到你口里倒是一样了,你要是早心疼你婆娘也不会卖女儿进宫,你少喝点酒,让你婆娘少做点针线活,眼睛也瞎不了。”
张桢也在一旁淡淡道:“我侄女是太子妃,伺候她的人成千上百,你女儿只是其中一个,也不是多特别,不过是看在昔日情分上提携一些,别说我们不能带你去,就是你去了京城,你女儿是宫女也出不了宫,要是袁州府在宫里做宫女的人家都要我们带着去京城,那我们要带多少人。”
张栋嗤笑一声,也算是猜到了李老四的想头,真是什么都能想,他说道:“什么人什么命。”
兄弟俩也不再理他,进了家门立马就关了大门
李老四骂骂咧咧走了,走前还对着门口呸了一声,不也是靠女儿吗?
他也有女儿,走着瞧!
想到那个死丫头,李老四心中更气了,那天不过才提了个话题,那贱蹄子立马就跑了,害得他这些天在外面转了几圈都没找到机会再提点她。
要是那死丫头也能弄个娘娘当,他什么好日子过不上,他又不比张家兄弟差。
朱然等人到岳州时已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冷,战事也陷入了胶着状态,起初乱兵规模不大,可叛军每攻占一地,就劫掠各地大族,把他们的钱财分给百姓,越来越多的村寨平民都参与了进来。
如今叛军号称十万之众,而且他们擅长在山林战斗,朝廷兵马吃了不少亏。
如今双方兵马僵持在荆州,岳州城倒是暂时安全,知道太子亲临,朝廷兵马士气大震,来巡查夏御史主张趁着这个机会把叛军给灭了。
可负责战事的李将军却觉得不妥,此时还不是良机,两边争执不下,竟然每日都跑到行园找太子主持公道。
而朱然却借口太子妃身子不适,不见客。
张寒英吃着刚蒸出来的糕点,半天也看不出那里不适,倒是朱然的脸色有些不好,应是路上受了寒。
“你不是每晚都喝药了吗?怎么还没好?”
张寒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热。
朱然没忍住笑了一下,拉下她的手,“那药可不治风寒。”
那还喝?张寒英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傻,朱然没有解释,只是看她的眼神中藏着什么。
“孤没事,过段日子就好了,你明日想不想出去逛逛?”
他问道
张寒英示意外面,“战事吃紧,你真的不管?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