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张寒英以身子不适做借口,她一天到晚可能都在见人的路上。
“在前朝找个空的宫室给他们考,这是我让宗人府和礼部一起负责。”
礼部可是负责科举取士的,让他们来办宗室选拔,会不会到最后一个都没选上,张寒英可没朱然那么乐观,这些宗室被当猪养了这么多年,就选极少数有文采的,大多数怕是都是混日子的。
“这不还有宗人府吗?有他们在旁边看着,礼部也好有个辖制。”
宗人府多是混日子的,能玩得过礼部那些人精似的大人。
见她有此疑问,朱然嘴角勾起坏笑:“我这不是给献王加了个帮手吗?”
献王性子软怕是压不住礼部那些人,可简王的三公子是个混不吝,朱然特意让他去宗人府帮忙,有他在礼部怕是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说这些清流大臣们怎么反对的这么厉害。”
没有他们这么反对,朱然的计策也没有这么顺利。
朱然眼神幽幽,笑着说道:“你把他们想的太正直了,当然他们也不是忠君,口口声声讲着大义,什么为了江山稳固,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朝堂的空缺就那么一些,我提拔了宗室,辛苦考中进士那些人就少了位置,你说他们急不急。”
这些清流之所以叫清流,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考中进士,自诩清流高节,一心为国为民。
确实,其中不乏寒门出身的进士,可他们考中后第一件事不也是改换门庭吗?清流们注重名声,可不是说清廉,家中田产也不少的,他为什么不先朝士绅下手,就是因为这些清流难缠,他是要快刀斩乱麻,可不想和他们扯来扯去。
“楚王好像还没有动静。”
张寒英知道他一直在等楚王,如今宗室其他人都在他的掌控中,就只有楚藩一系了,可偏偏他最想动的就是楚藩。
“快了,他稳不了多久的。”
朱然话刚说完,张寒英哎呦了一声,他连忙摸向肚子,问道:“怎么了,他又踢你了?”
张寒英缓了一会,又是一阵绞痛,她嘶了口气,拽紧朱然的手,“好像要生了,我疼的厉害。”
啊!
要生了吗?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朱然一下子懵了,呆呆地看着她的肚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去叫人啊。”
张寒英推了一下愣住他,自己就准备下床。
哦哦,对,叫人,叫人。
他跑出门让孙良玉去叫产婆和太医们,又手忙脚乱地准备回去,然后想起什么,又吩咐人去宫外传张家人进宫。
产房是早就准备好的,他抱起张寒英去了产房,刚把她放在床上,太医和产婆就到了。
太医上前把了脉,“娘娘一切都好,您放心,定能平安生下小皇子。”
接下来就该产婆接手了,太医去了外面等待,若是发生情况他可以第一时间进来抢救。
产婆看了眼站在旁边不动的皇帝,有些紧张,又不敢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