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关平先开口回答:“若是敌军骑兵出,阵型收缩,前锋固守,后方弓箭手全力发弓,挫其骑兵锋锐,骑兵一波冲锋过后再无威胁,再破敌军步卒。”
“中规中矩,若要取胜,全凭我军士卒敢不敢效死命。”
刘备点评说道。
关平低头不语,刘备现在的军势,是弱于曹军的,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没有骑兵,而城中的骑兵最少达三千人之数。
若是三千骑兵同时冲出,刘备的四千人阵容很可能被一波冲散,然后接下来沦为被屠杀的局面。
刘备将目光看向邓艾,邓艾结结巴巴的说道:“骑兵出,步卒退,弓手在后射之。”
刘备摇头道:“若我军有边退边战,还能以弓箭手射杀敌军骑兵这样的能耐,那以关平之言,我军士兵足以以步卒抗衡骑兵了。”
邓艾也羞愧的低下来了头。
前方投石车还在继续,城内却还并没出现骑兵来破坏投石车。
刘备对二人道:“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这点是很正常的。关平你跟随云长左右,喜进攻,这点是因为云长所率兵俱都是精锐,在绝北道的十个月里,不断的向曹军发起进攻,往往得胜。士卒英勇再加云长在,士气便高昂,所以无往不利。于是在你心里也便觉得进攻才是最有效的战争手段。”
“而邓艾,你真正参与经历过的战争还没有吧?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单靠兵书上所学,让你临阵发挥破敌,你做不到也实属正常。”
“从古至今,没有经历过战争就能无往不利而破敌的存在,举目青史,不曾看到。”
有刘备的安慰,二人倒是没有之前的沮丧,关平问道:“大伯,那曹仁面对如此场景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会做。”
刘禅随口答道。
刘备低头看了一眼刘禅,赞同道:“曹仁确实什么也不会做。”
关平惊讶道:“为什么?我们这可是在攻城,曹仁就这样任由我们攻击?”
刘禅解释道:“咱们这样的攻击对曹仁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定多就是砸死几个倒霉鬼,这样做只能恶心曹仁,曹仁虽然会极为愤怒,但他是沙场宿将,不会因为我们使用这样的手段怒火中烧就派出士兵出城与我们发生战斗。派出骑兵出来,死伤会更大,曹仁会觉得得不偿失。所以曹仁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在城中怒骂我们。”
关平和邓艾都恍然大悟,刘禅继续道:“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只带着四千人来城外列阵了。而且四千人放在这里,曹仁指不定还觉着咱们使诈,故意利用恶心手段激他出城决战,他要是这样想,更加不会派人出城了。”
“可是我们在制造瘟疫…”
邓艾说道。
刘禅笑道:“曹仁会知道任由这些尸体留在城内会引发疾病,会让人掩埋,但是城中近两万人,还有数不清的伤患,卫生条件极差,我们抛入城中的尸体和粪便只是一根导火索,让城中引发瘟疫的可能性极大。”
“导火索是什么东西?”
关平问道。
“火折子。”
曹仁愤怒至极,被溅了一身粪便,他在亲卫的掩护下,匆匆下了城,从城楼下去的这段路程曹仁几次差点被砸到,不过都很幸运的躲了过去,只是难免身上再被溅到一些恶心人的液体。
回到住所,曹仁让士兵从井中打上来冷水,让自己身上浇了数桶水才感觉到身上没有那么臭了。
牛金匆匆而来,曹仁看着牛金身上还沾染的脏东西,赶忙道:“站在一边,离我远点。”
“打水,也给我冲一冲。”
牛金对旁边的士兵道。
曹仁退开数步,他不想被浇在牛金身上的水溅到。
牛金一脸愤怒:“将军,让末将领三千骑出城,定能杀的大耳贼溃不成军。”
一桶冷水从牛金头上浇下,并没有浇灭牛金的怒火。
曹仁被几桶冷水浇了头倒是冷静了许多:“不用,大耳贼再耍诈,他用如此手段诱使我们出城,定然是有埋伏。”
“埋伏?江陵城外我们举目可见,并无埋伏啊。”
曹仁想道:“那刘备为何会只带四千人出战,霹雳车也不投石头,反而是投这种让人恶心的东西?”
牛金思虑道:“莫非是刘备也有骑兵?他想要引我们骑兵出去,从而吞了我们的三千骑?”
二人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于是牛金也熄了要出城战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