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等很久了吧。”
“并未。”
裴玉清将视线移开,“你把衣服穿好。”
理好衣襟之后,贺问寻拿起毛笔,低头垂首开始认真写字。在裴玉清这几日的教导下,一笔一捺,已初具规模。
裴玉清往砚台里添水,静静站在一旁研磨。
他瞄了几眼纸上的字。虽然每个字写得大小不一,但确实是进步神速,至少已经不像是几条蜈蚣在上面爬了。
贺问寻练字倒也不全是因为裴玉清那日那番话,她只是想到日后可能还要与顾玲珑往来书信,那么练字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你觉得我这些字练得怎么样?跟以前相比。”
“以前很丑,现在一般丑。”
她抬头,眼里带有些揶揄:“那我的字丑到你了吗?”
裴玉清一本正经地回答:“虽入不了我的眼,这些字倒是可以三岁孩童比。”
“三岁孩童可不会写裴玉清这三个字。”
说罢,她从最底下,抽出一张写满裴玉清的纸放到他跟前。
哪有人会以别人的名字练字?还有,她这张是什么时候练的?而且都写得这么丑。
一股热意燃烧耳尖,裴玉清将一张大纸迭起来,收进袖中:“好好练你的字。”
他随手从堆放的书籍里掏出一本,坐在书案斜前方的软榻上,翻阅了几页:“你什么时候对调香感兴趣了?”
“你在说这个。”
贺问寻拿出一张新纸,重新练字,“本来就打算昨日给你的,我忘了。裴郎如此清闲,不如帮我个忙,试试调出安睡香,专门用来治疗梦魇。”
裴玉清翻阅的手一停:“原来贺神医也有治不好的病。”
自从那晚之后,裴玉清跟她讲话是越来越不客气。
“倒不是治我。我这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将最后一个字练完,贺问寻又去角落里的箱箧里搜寻些什么。
随后,她拿着一本名为《易容秘术》,并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招呼裴玉清过来。
裴玉清:“你这又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是我师傅弄来的。上次从裴府回来的时候,我把书房里里外外找了一通,正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还真给我翻出来这么一本。”
贺问寻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抓住裴玉清的手,捧于胸前:“我现在只觉得天助我也。这易容术也好,调香也罢,有裴郎在,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裴玉清立马将手抽回,耳尖泛红:“好好说话,老是动手动脚的。”
他将每个小罐子都打开一闻,道:“所以你现在是将我当成了一件趁手的兵器是吗?”
贺问寻思索着原着剧情,道:“你这么说倒也不错。我现在所做的就是让你这件兵器更加锋利,好到时候完美地交付到她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