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被戏弄,他也敢怒不敢再言,嘟着嘴,揉红肿脸颊。
“朕乏了。”
刘诩打哈欠,起身。
尚小侠爬起跟在身后。
“不用在这儿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启程。”
刘诩吩咐。
“是。”
尚小侠抿唇,探头,“那,传那个慎言来?”
刘诩停下,想起一事,转头吩咐,“着人去内务司,选精到老人儿一两名,调派到慎言处,教教他如何养身子。”
想到慎言的身子,她摇头。
外面有人应是。
身后的人儿撇嘴,“主上对他可真是不错呢。既然您真的喜欢,就召到身边,干嘛还支得远远的?”
刘诩拍拍他手臂,这话,尚天雨是真心,没含醋意,她也就是爱他的如此的单纯,柔声,“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可任性妄为。慎言身份尴尬。正值新旧交替,天下人都看着呢,我不能凭自己好恶,让天下人把皇上的宫帏事,当谈资。”
尚天雨眼里现出暗淡。
知道他听进去了,刘诩涩涩笑笑,“何况,都是给我落命干事的人,身子早就虚空了,我不能太刻薄,看寒了你们的心。”
一语叹息,仿佛说与自己听。
他眼圈顿时红,“主上,天雨不寒心,您别为我费心,省些力气,对付他们吧。”
刘诩哈哈笑起来。伸臂揽住他。红烛下,尚天雨红着眼睛和鼻尖,光洁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经她气息微薰,脸蛋也红起来。“今夜,还真想留下你。”
刘诩凑近他耳边低声。
尚天雨,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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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御书苑解禁。
蓝墨亭从值上赶回家时,主厅外,庭院中,垂首立着众家仆,院内,还散站着一些的礼监司的人。俱都一片肃静。
心知不妙,进得门,见云扬跪在厅前,云老爷子和礼监司的大太监常公公并坐着。
“家法请到了,老爷。”
有家人迟疑着进来,手里捧着三指粗的绞股藤。
云老爷子看看粗藤条,又看看自己最疼惜的三子,沉了半晌,终不忍心问责。常公公并不急,和颜悦色地吟着茶,仿佛眼前情形与他关联不大。
“云家三公子,身为官眷,却悖礼妄行,私议终身,礼监司代上督惩。”
方才常德言的一番话,又闯进云老爷子脑中。他撑桌起身,花白须发皆颤,“来,来人……”
下面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云扬却有了动作。他挺起腰,自己慢慢除下夹棉的外袍,垂头,双手按在地上。
有下人,在云扬身后站定,迟疑。云老爷不忍令开始。
轻轻盖茶声。在掉针可闻的厅内,异常清晰。常德言从茶杯上抬起目光。下人无奈,咬牙,举藤,挟风抽下。
云扬早屏住气,硬承下这一杖。内功尽去,周身俱有旧伤,吃痛不住,他猛地往前一扑,几乎踉跄。家人惊慌,下一杖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