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六、交易
月儿已经垂到树梢,屋内寂静若无人。
久跪的慎言缓了口气,撑着几角,缓缓站起。慢慢挺直腰身,修长的身材在几前投下斜斜的暗影。缓了一会儿,腰和腿又有了知觉,酸麻痛胀,这些不适感觉好久未曾体会过了,慎言暗吸冷气。又倾听了一下里间的声音,呼吸绵长已然深眠。这几天舟车劳顿,恐怕早已经体力不支了吧,慎言抿了抿唇,悄声向门边走去,待要推门,又停下,打量了一下竹制的门边,估计若动它时,想它不吱咯响,是不可能。
慎言审度了一下情形,返身,提气跃上矮几,又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地穿窗而出,连衣袂声也不闻。
外面天色正暗,黎明前,总有这一段蒙昧不明。慎言借着暗影,提起轻功,疾速向几条街外掠去。尽全速驰到一座红墙碧瓦的高大宅院,力竭的慎言几乎从半空跌下,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在地上,剧烈地喘息。铁卫跑路,能累到嗓子发甜,也属异端吧,慎言心头苦笑。
他一刻也不再停顿,天边已经开始放白,时间无多。
径直穿过宅院,来到最高的主楼下,不及走楼梯,慎言强提一口气,几下攀上从窗子翻进去。
“哟,我以为小阳阳你要爽约呢。”
糯香的气息、幔红帐子的大床,一个更甜糯的声音。翻身坐起的女子,斜倚着床头,朝慎言媚声媚气,“好难请哟,让人家空等了一夜。”
慎言并未出声,只单手撑着窗台喘了几口气,就径直从桌上取杯子喝水。那女子见慎言不理她,也忙卸下埋怨,极殷勤地凑过来给他斟酒,“喝这个吧,上好的,宫里尚没得呢,我先从府里带出来,就为给你。”
慎言撩了她一眼,伸手接杯子,那女子却躲了一下,自己先喝了半口,扭身坐在慎言膝上,把杯子递到他唇边。慎言抿了抿漂亮的唇,垂下目光,接着杯子一饮而尽。果然清爽甘冽,上好的醇仙酿。又就着女子的手喝了几杯,总算缓过这口气。慎言起身,走到床边大剌剌地坐下,双手反撑在床上,冲女子挑挑下巴,“行了,来吧,完事了我得快回去。”
“这么急?”
女子见慎言不耐的神色,有些哀怨,又不敢太造作,偎进慎言的怀里,“人家盼了半年,可算是等到你了,今夜,可得让人家尽兴。”
女子哼哼唧唧,呼吸随着慎言手上的动作渐紧,眼神也开始迷离。
慎言也不出声,只把女子翻过来压在身下,两只手极尽,嘴唇从脚至头,尽拣刁钻处深吻,女子越发兴奋,大声地哼哼起来。
慎言被她双腿夹住腰,日间仍酸疼处一紧,他眉微皱,却也不迟疑,猛一挺身,身下的女子就尖声大叫起来。直折腾了半炷香时间,女子瘫软如泥地吊在慎言身上,声音也喊哑了。慎言不作声,把她丢回床上,抽出身来。
慎言取过酒杯自己喝了几口,又返身给那女子端了一杯过去。那女子缓过点气,慵懒地侧过身,用脚趾挑慎言,“喂人家喝嘛。”
慎言微微笑笑,探手将女子捞起来,拦腰抱在半空,自己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俯下身,吻住女子唇瓣……两人抵唇缠绵,醇香的酒液自女子颈子边淌下来,滴在雪白的被子上,留下淡淡红印。
慎言弄得她喘息连连,恰到好处地停住手,把人丢回床里。
“你个小冤家。”
女子在床上翻了个身,知道今夜是再占不到慎言便宜了,不禁又恨又爱,裸着身子坐起来,才看清慎言从始至终都衣衫齐整。
“不行,人家都没看清。”
女子转目狡诘的笑意挂上脸,也不遮掩,就斜倚在床头,看着慎言。
慎言知道她意思,扭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泛红的天际,淡声说,“尚老板,耀阳今日实在有事,改日吧。”
“小阳阳何事那么急,我可等了你半年,这一回定要我尽了兴,不然……”
慎言眉头动了动,眼见天色放明,心中渐急,脸上却不带出一分,“尚老板要尽兴,还不容易?耀阳只怕您到时求饶呢……”
声音低迷,魅惑至极。从进门也未见他对自己假以辞色,突然软下声气,女子受宠若惊,展臂把人搂紧,“阳阳,你这小冤家……”
后面的话,被慎言再一轮疾风劲雨,堵在口中……
腰疼得要折掉,嗓子也干得难受。慎言勉强下了床,酒是不能再喝了,他灌了几口茶,稍感清爽。回身再看那尚老板,已经瘫软成泥,只余低声哼哼。
“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