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竭力倡导的算术之学,是苏家世代未曾涉足的学术疆域,一旦此学盛行于世界,势必会有新贵家族一崛而起,但凡入驻翰林院,都会对苏家的地位有着不少的冲击。”
沈渊摇摇头,“是以,他才不愿。”
听及此,谢承泽不禁皱巴起小脸,不太认同道,“苏家虽自视清高,可据历代史册所载,他们确实配得上文人风骨之称,行事端正、忧国忧民,从无大错,怎会因为一己地位受损,便拒绝推行利国利民之举?”
他还是认为,是因为苏中岳瞧不起“二皇子”
,觉得他这种蠢货说的话肯定不对,且他未将算术之道的好处说到苏中岳的心坎里,所以才招致了苏中岳的拒绝。
“殿下,人尚无黑白之分,更何况由人结成的家府,又怎会非黑即白?”
见谢承泽还是迷惑,沈渊细细掰碎了给他讲道,“苏家确实清明端正,但也正是因为清明端正才名垂千古,而为了继续名垂千古,他们也必须在乎自己的名声,不行那不轨之事,但谁说放弃推行一些利民之策,便不代表他们不清正了?”
看着谢承泽怔愣的小眼神,沈渊轻叹一声,给他总结道:“于苏家而言,保全其文坛的尊荣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不愿意承担这份风险,你定是当时画饼画错方向了,以为好名声才是苏家所需要的,所以才会被拒之门外。”
谢承泽恍然大悟,“不愧是权臣,还是你才看得清这其中的道道。”
听到权臣二字,沈渊不禁微妙地看了一眼谢承泽。
“咳咳。”
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谢承泽连忙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心虚,狡辩道,“你现在如此受父皇和太子弟弟的欢迎,叫个权臣也不埋汰你。”
沈渊失笑摇头,抬手将谢承泽快喝完的茶杯又续上了。
“那坊间传言,苏清河深受苏中岳的宠爱是……?”
谢承泽又开口问道。
听到苏清河三字,沈渊的脸色又耷沉下来,语气冷淡道,“不过是表象,你只要知道,在苏家,即便是庸才,也会被榨干其中的价值。”
谢承泽歪了歪脑袋,不解道,“那清河的价值是什么?”
“……”
沈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咋了?”
见沈渊这眼神,谢承泽疑惑道。
“你跟他很熟么?”
沈渊轻点着茶案桌面,脸色稍稍不霁。
竟然都叫上清河了,看来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勾搭上了。
“你别岔开话题。”
谢承泽转身将双手搭在茶案上,盯着沈渊追问道,“他对于苏家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沈渊不想答,因为苏清河在苏家的价值可是联姻,这不正巧如了谢承泽的意?
若谢承泽当真对苏清河有意……不,苏家瞧不上二皇子,且早就盯上了盛家之女,肯定不会同意的。
就是怕建帝跟着胡闹……
见沈渊沉默不语,谢承泽有点着急,不禁扯住他的袖子晃了晃,“喂,沈渊,你倒是快说啊!”
“你老是问这个干什么?”
沈渊抽回袖袍,语气不悦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跟他很熟么?”
“切,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见沈渊不愿意说,谢承泽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嘟囔道,“反正我已经想好了让苏家帮我的办法,我一会儿就去找太子弟弟,让他帮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