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说道,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凌厉的煞气。他修长的手微微抬起,轻轻抚上衣云苍白的脸颊。衣云挥手轻轻拂去龙非的手,急急向后又退了一步。手在触到龙非指尖时,一股冰凉的寒意沁肤而入,凉到了心里。龙非就如同一个冰人一般。&ldo;云儿,你怕什么呢?我们拜过堂,你忘了么?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女人,就是我死了,我也会把你带走的。&rdo;龙非悠然说道,边说边一步步向衣云走来。&ldo;你要做什么?&rdo;衣云声音微颤。&ldo;我要你跟我走!&rdo;他眸中bàonuè渐渐褪去,深眸中充满了极深的渴望,深深bi视着衣云清澈的眼,&ldo;我要让龙莫得到了天下,却依然得不到最心爱的女人。跟我走,和我在一起,好么?让莫痛苦一辈子!&rdo;龙非几近疯狂地说道。衣云连连摇头,身子不断后退,这样的龙非不再是她认识的苍容大哥。&ldo;我不会跟你走的,龙非,你为何到了此时还不觉悟?龙莫痛苦了你就会好过么?他是你的兄弟呀,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兄弟qg分么?&rdo;&ldo;兄弟qg分?如果顾及兄弟qg分他还会抢我的皇位么?&rdo;龙非y冷地说道。衣云不曾想到,龙非到了此刻还是这般顽固。&ldo;龙非,你父皇被人劫走,你不思救人,反而夺了父皇的皇位,你这样得到天下是不是有违道义,你还几番派人刺杀你父皇和皇弟,这样的你怎能做一个好皇帝!&rdo;衣云眼神温柔而坚定,暗叹一声,龙非,他还有救么?&ldo;道义,人岂能被道义所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我的道义。还有你,我要不择手段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爱。&rdo;龙非说道,眸中寒光一闪,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长长的冰针。那冰针,约有寸余长,极其晶莹透明,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他抓起衣云滑腻的玉手。&ldo;你做什么?&rdo;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凌天曾经屡次戏弄她,但从未让她有如此渗入骨髓的胆寒。&ldo;不要动!&rdo;龙非温柔地说道,紧紧擒住衣云的手腕,让衣云不能动弹,然后将那枚冰针缓缓刺入衣云的指尖。一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指尖流遍全身。&ldo;我要将你也变得和我一样冷。&rdo;龙非悠悠说道。&ldo;我不要!你无耻,卑鄙!&rdo;衣云几乎崩溃,忍住眸中的泪,恨声说道。她的眼神凌厉而坚定,悲伤中带着不容动摇的倔qiáng。那目光让龙非觉得自己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会让她屈服的。他y郁的笑道,&ldo;我无耻?&rdo;指尖上又多了一枚冰针。衣云的脑子迅速旋转,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腹中的孩儿,怎能经得起这寒意的侵袭。衣云蓦然蹲下,捂住心口,凄然一笑道:&ldo;苍容大哥,云儿的心口冷的很,只怕你再这样扎下去,我会被冻僵的。&rdo;龙非在听到这声苍容大哥后,眸中有微澜闪过。他垂下手,柔声道:&ldo;你说的对,只怕你一下子不能承受呢。我有的是时间。&rdo;说完冷冷一笑,缓步走向dong北望着山巅的积雪出神。良久,当龙非再要回dong时,却发现自己再也进不去了。那里明明是dong口没错,可是却是一片诡异的云雾弥漫。向前一迈,却差点一步踏空。阵法!衣云把自己困在dong内了。&ldo;颜衣云!你给我出来!快些把阵法撤去,你不出来,是吗?那你就在里面等死吧,早晚冻饿而死。&rdo;龙非气极败坏喊。君凌天和龙莫看到龙非时,他正凝立在dong口,眸光凌厉而深邃。龙非望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快,他们便找到这里来了?他们两个,不是仇敌么?为何会并肩而来?龙莫白衣广袖,玉树临风,清俊非凡。凌天黑衣宽袍,挺拨修长,俊逸出尘。只是两人都是面色不善,神色冷峻。&ldo;龙非!衣云呢?&rdo;君凌天问道,衣衫飘扬,目光凌厉,气势bi人。龙非眸中的残忍bàonuè越来越深,他冷冷一笑,就连空气也变得y郁起来。&ldo;要想见她,除非打败我!&rdo;君凌天眸中寒光爆盛,他抬起手,黑色的袍袖迎风展开,蓦然一挥手,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向龙非袭来。那力道卷起地上的残雪,宛若龙卷风一般。君凌天已经怒极,所以一出手便是凌厉的杀招。龙非更是觉得这世间再无可留恋之处,一出手也便是摧毁一切的杀气。他的黑发被凌天的掌风鼓涌而起,手腕急转,一蓬冰珠雪针,闪耀着微茫,带着彻骨的寒意,似乎要冻僵这世间的一切,向着凌天袭来。凌天袖袍一卷,那无数的冰珠雪针被卷入袖内,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凌天的袖袍she了一个又一个的dong。凌天一惊,发现龙非的y寒邪功,真的不能小觑。他拔下手中的宝剑,午后的日光淡淡映照在他冷峻的面上,黑发披散而下,猎猎飘飞。两人默默对视,山顶的积雪似乎变暗了,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凝结起来。两人一动不动,可一旦爆发,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巨làng。龙莫蓦然沉声说道:&ldo;大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把云儿藏在哪里了?&rdo;龙非转首,冷冷笑道:&ldo;莫,我先收拾了他,一会儿再收拾你!云儿,她早晚是我的。&rdo;龙莫修眉微凝,白袖一扬道:&ldo;大哥,那就别怪小弟不客气了!&rdo;龙莫不曾想到,有一日他会和君凌天联手对付自己的大哥,可是他别无选择,龙非显然已经迷了心窍,只怕不制住他,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难。何况,衣云还在他的手中,生死未卜。拔剑在手,一时间,乌眉山颠,三个人激战在一起。随行而来的侍卫们,目光缭乱地盯着他们的身影,不得不轻叹,这是近年来,江湖上最激烈的一次决战。三人斗了上百回合,龙非渐渐不支,他想不到自己练了十几年的y寒邪功,竟然如此不济。他还是没有明白那个道理,邪不压正。在凌天和龙莫的夹击下,龙非败了,跌在地上,被龙莫一剑指在胸口。凌天飞速奔向dong口,却发现,他根本就无法进入山dong。但是他却可以确认,衣云绝对是在dong中无疑。因为这dong口显然是摆了一个阵法,也只有衣云才会摆阵。&ldo;云儿,你在里面吗?快撤去阵法。&rdo;dong里悄无声息,凌天急得团团转,日后定要学会这阵法,不然自已不是被困在阵外,便是被困在阵内,枉自己一身绝世武功。良久,dong内传来衣云轻柔冷漠的声音,&ldo;你走吧,我不想见你,我要在这里陪着我的孩子。&rdo;&ldo;孩子怎么了?云儿,你不要这样,不要吓我,快快撤去阵法。&rdo;龙莫闻听凌天的话,心中蓦然一惊,手微微颤抖。撤阵?难道,云儿将自己困在阵中了?孩子?难道,云儿和君凌天有了孩子?想到这里,脑中一片眩晕,差点昏倒,手几乎连剑也拿捏不住。他蓦然明了当日在婚礼上父皇见到貌似月如水的衣云,为何会激动的昏了过去。若是心爱的女子不爱自己,那不要紧,他还可以努力争取,直到得到她的芳心。但若是心爱的女子和别人有了孩子,那他还要怎么努力?还要怎么争取?龙非看到龙莫失魂落魄的样子,眸中煞气弥漫,从地上一跃而起,指尖寒芒闪烁,却是一枚枚尺余长的冰针,带着凌厉的劲势,龚向龙莫的胸口。两人距离太近,这一下变化又十分突然,旁边的侍卫惊呼一声,但却不能阻止。这一袭若是得逞,只怕龙莫的xg命不保。千钧一发之刻,一条月白色绸绫如闪电般袭来,冰针无一不落,全部被白绫阻住,势头猛减。白绫这一击,让龙莫赢得了时间,飞身避过了散落的冰针。一场惊险,几名侍卫慌忙奔过去,擒住了龙非。龙非哈哈冷笑,笑声里有着不可遏制的绝望。龙莫神色冷峻,他想不到,他的大哥竟如此不可救药。龙莫抬头,望向救了自己的恩人。只见面前丈余远,翩然凝立着一名绿衣少女。乌发梳了一个既雅致又娇俏的发髻,斜cha一只淡绿色步摇,随着山风轻晃,说不出的旖旎风韵。清澈妩媚的大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手中握着一条白绫,那白绫上还刺有未曾融化的冰针。是日唏国的公主颜听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