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人歌并不生气。也未曾说出多余的话。甚至连必要的话,都未曾说。李牧看着渔人驾着扁舟在江面上迤逦而行,不由得想:他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吻的热度仍在,那情愫的酸甜还在。
李牧抬手捂住脸,耳朵几乎红得滴血。
“哟,岳总大驾光临。”
梁川一眼瞥见来人,坦然,“恐怕不是来看我的吧?”
“不错,现在是有些自知之明了。”
岳人歌赞许,“你现在是有些进步。”
梁川闷哼一声,“活了一把年纪,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临近打烊时分,客人依稀散去,梁川将摇壶往桌上一扣,两手撑着吧台,挑衅似的看着岳人歌,“你是怎么说服王馨妍的?”
“我答应今年年收多给她2o万。”
“你?!”
“开玩笑。”
岳人歌笑眯眯地,“她要把巴斯滕交给我管理——之前我一直没答应。”
梁川好笑,“你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
岳人歌脸上的笑容带了点冷意,那是严肃说话的意味,“所以,你要不要帮我的忙?”
“我能帮什么?”
梁川听出话里有些不对味,连忙打岔。
岳人歌抬手揽住梁川的肩膀,“你在这里也做了十年了,很少有人会止步于这个位置。”
梁川甩开他,自顾自地往里走,“我乐意。”
岳人歌并不急着追上他,冲着梁川的背影,“你别急着拒绝,还有时间,你慢慢考虑。”
“你是要赶我走?”
梁川顿住脚步,扬着眉问他。
岳人歌无奈地耸肩,“我怎么会?”
梁川使劲地挥了挥手,意思是,那就别烦我。
岳人歌苦笑。
接手巴斯滕的事,他一直没答应,并非不想,而是因为心知精力不足。
倒也不是真的就接了过来,方才岳人歌也只是想试试梁川。员工恋旧,当然是好事,尤其是在人员流动如此频繁的酒吧业,有梁川这样资深的调酒师坐镇,岳人歌是不愁酒吧没生意的。
这么些年,私底下挖墙脚的人数不胜数,这些岳人歌都知道——也亏了梁川,面对诸多诱惑愣是面不改色,竟一年年做了下来。
可是,这样真的对梁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