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璟第一次见闫琢时,就被对方的长相惊了一把,六年后再瞧,只比初见更加惊艳。
他不禁又移开了目光。
继续等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外面朝阳跃出云层,浅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渐渐漫上沙发,给躺在上面的人也笼上一片温柔的底色。
荣璟不动声色地转了下身体,挡住照在闫琢面上的阳光。
这一幕颇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直到有园艺师来更换花盆,荣璟才动了动,把合同放在案几上,小声道,“上次谢谢你救我。”
言罢,他等了一会,打算离开。
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他。
“没让你走。”
男人终于出声道。
而荣璟仿佛被蛇咬了般,反应很大地甩开了捏在腕间的手。
室内响起一声巨大嘭响!那是手背磕在案几边上发出的声音。
慢慢受着吧
闫琢办公室的矮几与待客沙发配套,规规矩矩的长方形,玻璃桌面,边缘有锋利的棱角,手用力砸在上面,立马破开了一条口子。
荣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神情瞬变,低头看去。
只见鲜红血液正争先恐后地从闫琢手背上冒出来,已经快要沿着指缝滴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荣璟瞳孔猛然针缩,一时想象不到自己刚才究竟用了多大狠劲,才造成这样的伤口。
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惨白。
但下一秒,他又扑上前,迅速抓过桌上的纸巾,抽出几张按在了闫琢的手背上。
闫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没有动。
纸巾很快被浸湿,荣璟又抽了几张,可那血好像止不住似的一直在往外渗。
“医药箱呢?”
他着急问道。
办公室里还有愣在原地正满脸惊讶看着他们的园艺工,闫琢用眼神示意对方先出去,随即开口,“休息室底下的抽屉里。”
闻言,荣璟起身环顾四周,直奔左边墙角的暗门。
休息室算是闫琢最私人的空间,连清洁人员都没进去过,但荣璟开门后没心思打量,一找到药箱,就目不斜视地跑了回来。
医药箱里有止血粉,荣璟跪在闫琢脚边先小心地取下他手上的纸巾,然后捏着瓶子把药撒在伤口上。
那伤口是一条不规则的三角口子,创面很深也很长,手背上皮肉本来就薄,几乎能看到骨头。
荣璟的手有些抖。
直到撒完小半瓶药粉,血才渐渐止住,等了片刻,他又拿纱布在闫琢手上缠了两圈。
包扎完,荣璟却没有动,也不敢看闫琢的眼睛。
“对不起”
三个字他之前已经说了好几次,再没有任何份量。
而当下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的。
可此刻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沉默,他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说点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