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成的手臂收紧,将她勒得胳膊胀,“我那是气话,你也当真。”
“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害你。”
说着,照着她脖颈上跳动的动脉用力吮吸,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留下红色印记。
只要听话。周晓红不明白在他的概念里什么才叫听话,她懒洋洋地闭上双眼。
曹秋成啄着她凉冰冰的脸颊,用低沉的声音慢幽幽地说道,“不要再试图激怒我,那样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病一场好过吗?”
周晓红还是不吭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照他的吩咐,她要听话。她惨兮兮地靠在他的肩头,外面的白雪和室内华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清楚地看见皮肤上稀软的绒毛,嘴紧紧抿着。
闹了一场,病了一场,她又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曹秋成的心头又是一恼,她除了闹,就是犹如一潭死水。难道不能对他笑一笑?即便是虚情假意,他也接受。最不得见的就是她表面顺从,实则内心衔恤。
含住她丰润的下唇,将她身子扳正过来,他的身高比她高出很多,她头晕地轻喘,曹秋成把她举至和自己同一高度,对她说,“抱着我。”
脚不能落地,周晓红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只得抱住曹秋成的脖子。他抱着她回到沙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就在周晓红觉得要窒息的时候,身后传来故意的咳嗽声,曹秋成这才放开她。
“曹总,可以开饭了。”
李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镇定自若地说。
“好,吃饭。”
曹秋成放开周晓红,对她和颜悦色,“饿了吧?”
李婶还准备了一些点心和小菜,可周晓红只吃得下面条,嘴巴里苦汲汲的,吃什么都没味道,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碗筷。
“吃这么少?”
曹秋成皱皱眉头。
周晓红轻轻摇晃头,“没胃口,你慢吃,我想上去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走出饭厅。
等曹秋成吃完饭上楼走进卧室,只见她裹着披肩蜷缩在床上,“想睡就好好睡,难道还没烧够。”
他没好气地走上去,见不得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周晓红正在烦恼明天见到弟弟该如何解释,听到他的声音,她爬坐起来,“你下午到底和我弟弟说什么了?”
“那你到底又在担心什么?”
曹秋成坐下来,反问。
周晓红低下头,扪心自问,她是在担心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也会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那将是她最受不了的,不如死了算了。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这里,是你自己没成功。”
曹秋成接着说道。
周晓红瞪着他,这个男人真正是厚颜无耻到了家,明明就没想要放过她,反而还倒打她一耙。
“相信吗?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仍然走不出这里,要不要试试?”
周晓红讪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再也不会当小白鼠了。”
曹秋成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一个关于笼中鸟的故事。鸟儿被关在笼子里,久而久之,每天只想在方寸大小的笼子里活动,按时按点有吃有喝,又有何不好呢?有天,主人喂食后忘了锁上门,鸟儿看着洞开的门,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鸟儿没有飞出去反而回到笼子里,因为鸟儿被关得太久,早已忘记翱翔在天空中是何滋味了。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曹秋成便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被人关进笼子里做笼中鸟,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听从父母安排的根本原因。
他想到了笼中鸟,而她则把自己比作不停在转轮上奔跑的小白鼠。
哪种比喻更为合适恰当呢?
正文第二十一章
21
周晓红注意到,她说自己是小白鼠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她已经能捕捉到他最细微的表情,为何?
曹秋成坐在床沿,周晓红抱膝缩在床头,偏过头去不看他。曹秋成上了床,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我没和你弟弟多说什么,以他那么单纯的人,只要你别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模样,他能往哪儿想?”
周晓红盯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着实可怕,动起粗来快准狠,可又不仅仅是四肢达,他把人性把握的太准,随时能够编织好一张网,等着猎物自动钻进去,然后蹲在网的阴暗角落冷冷地看着猎物苦苦挣扎。
再来十个周晓红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了,明天不过是看她在弟弟面前如何演,至于他,何需担心,他是收放自如的好演员。
周晓红甩开他的手,下巴放在两个膝盖间,努力想出调试好自己的方法,给弟弟更是自己一个平静过下去的谎言。曹秋成退回到床下,“你该吃药了,我去倒水。”
曹秋成拿了水上来,依旧看着她把药放进嘴里,周晓红咽了半天也咽不下去,药片卡在喉咙口,苦的要命,她猛烈咳嗽起来。曹秋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取笑她,“吃药也能卡到,真服了你了。”
喝了好多水,才冲淡喉咙口的苦涩味,她讨厌被他盯着不放的感觉,慢慢往被褥里滑下去,“我想睡了。”
“好,睡吧。”
曹秋成给她拉高被子,她蜷缩成一团,被子外面只能看见她的头。
药物的关系,周晓红并没有如自己担心的睡不着,相反,她很快便睡着了。曹秋成关上房灯走了出去,在书房一直工作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