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简单提了几句关于他小婶找到了并且被陆家带回去的事情,听完之后,大家都挺唏嘘的。
反而是喻言,心情感觉挺轻松的。
他以为这一切已经到了终点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苟一苟,有了转机,就有希望。
至于离婚的事情,只要小叔不同意,他们能如何?
他们是合法夫妻,小叔这会不上门要人,不过是顾念着小婶的身体而已。
他手插着口袋,往门口而去,眉眼甚至在轻轻上扬,沈宜雅看着,只觉得心疼。
经历过太多苦难的人,才会觉得,这并不完美的结局美好。
但是眼下,她好像并不能做什么。
路上的风景很美好,小朋友看着周围漂亮的鸟儿,眼睛都不够用了,他们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聊天,童声,鸟声,交织在一起,给人的感觉那么美好。
山上可以玩的项目很多,他们骑马,打高尔夫,又去钓鱼,大人小孩都挺高兴的,玩出乐神热汗来,一直玩到了傍晚。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回去吃饭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喻言的小叔刚好才是楼上下来,清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虽然身姿还是像照片里一样挺拔,面对面,郁箐语忽然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整个人都觉得仿佛被扼住了呼吸一般,眼前都是黑暗的。
一旁喻言在问:“小叔,你不吃饭吗?”
喻城心情不好,自然没胃口,目光往喻言的朋友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在郁箐语面上微微停顿。
但是这些年为了找那个孩子,他已经见过很多跟自己的亲生女儿相似的女孩了,如今看着这个女孩子,他虽然觉得熟悉,可也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道:“你跟你的朋友们玩吧,我去把见个朋友。”
喻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黑色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沉稳有力。
喻城出去了,郁箐语到餐厅的时候,刚好从窗口看到他上车的背影。
男人的后背坚实宽阔,虽然挺直,但是又带着几分落寞。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上来了。
可是郁箐语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脑袋在疼,那种钝钝的疼,让她觉得呼吸不过来。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不敢再去思考那个痛苦的问题。
顾屿北看到她的情况不对劲,一连问了好几次:“还好吗?”
郁箐语勉强打起精神,摇头:“还好,我没事。”
但是唇色还是很苍白。
顾屿北觉得不对劲,带着她去了一趟医院,但是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带着郁小米洗完澡,不放心的顾屿北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箐语趴在房间里边的沙发上,样子看起来有些萎靡,听到顾屿北的声音,她没有抬头,摇了摇头之后,继续垂眸,就兀自在想自己的事情。
顾屿北在她身旁坐下,稍微迟疑一下,就落在她的后脑勺,轻声问道:“你可以跟我说说,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几分蛊惑。
手臂已经被压出几道压痕,郁箐语抬头,看着他漆黑温柔的眼睛,张了张唇,燕姐颤动后道:“我就是感觉,那个男人,有点熟悉,但是,让我想起来是谁,我却想不起来。”
她觉得,像是她前世的故人
她想要回想到底是谁,但是,压根想不起来,甚至爸爸妈妈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是谁呢?是谁呢?
她好像一试图去想就很痛苦,顾屿北不忍看她难受,手指落在她的太阳穴上,给她轻轻嗯了一会。
郁箐语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她也没有想那么多,顾屿北给她这么摁着太阳穴感觉舒服,郁箐语就闭上眼睛,让他来安抚自己了。
晚上的时候郁小米陪她睡,小小的小人呼吸清浅绵软,郁箐语看着她睡得软软香香的样子,感觉好受了一些。
转天,她如常去店里,休息的时候,路尤从抽屉里掏了一包薯片出来,撕开包装,递给郁箐语,开始跟她说起昨天出去玩的事情。
一开始说的都是一些走走逛逛的事情,说到后面,路尤说起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昨天我们还去逛了一个画展,遇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对,我应该这么说,昨天我在画展中看到了一副好像是画你的画,画的还挺好的,应该是个画画很厉害的人画的,我给了你的照片给她看,她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