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舟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好像在考虑怎么开口,“沈眠,你还记得我上次问过你在大火里生的事情吗?”
沈眠迟迟疑疑地点头:“记得。”
段天舟不太忍心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当初在大火里救你的人不是汪闻成,你相信吗?”
沈眠露出错愕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什么?”
段天舟紧紧握着双手,解释道:“我始终不相信,像汪闻成那种自私冷漠的人,会为了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大火救人,所以我派人私下去查了一下,果然现事情有猫腻。”
不知道为什么,沈眠心里忽然浮出了强烈地不安,紧张地问:“什么猫腻?”
段天舟抬起头,欲言又止看着小美人,游移地说:“我现,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汪闻成,而是另有他人。”
沈眠顿时变得目瞪口呆,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好像定在了原地。
等小美人回过神来,马上惊慌失措地摆手,“不。。。。。。。。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看见先生冲进大火里来救他,就连居委会的负责人也可以作证,怎么可能是假的。
段天舟叹了口气,不慌不乱地说:“我知道你一时间没办法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带了当年的知情人来。”
话音落下,沈眠顺着段天舟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了店里,来到他们面前。
小美人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男人主动开口道:“我是以前和你住在同一层楼的住户。”
这么一提醒,沈眠终于想起来了,他在上学的时候偶尔有碰见过这位邻居,不过因为他们没有经常来往,所以小美人才没什么印象。
沈眠看向段天舟,露出了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带邻居来见自己。
段天舟表情严肃,说出了实情:“他就是当初在大火里救你的人。”
沈眠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都麻木了。
男人搓着手,很局促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初我看到你在阳台求救,就冲进大火里把你救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久,有个男人突然找上门,给了我一钱,让我把救你这件事隐瞒下来,不能对外说出去。”
沈眠回过神,急急忙忙地摇头,“不可能,救我的人是先生!”
男人出了提问:“你亲眼看见他进去救你了吗?”
这句话把沈眠问倒了,好半晌回答不上来。
他的确没有看见先生进来救他,只是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医院了,身旁只有先生一个人陪着他。
“既然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怎么能肯定呢?”
见小美人回答不上来,男人又接着说:“不过当时我没有答应,可是那个男人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就要搞我的家里人,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大火以后就从那栋居民楼里搬出去了。”
沈眠在原地站了很久,浑身冰凉,过了很久很久,他的嘴唇抖起来,鼓起勇气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这次没有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了沈眠手上。
沈眠的睫毛颤抖了好几下,他慢慢地低下头,当他看见上面的字后,眼角一下子就红了。
名片上赫然印刷着汪闻成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最底下还有公司地址。
男人解释道:“这是当初那个男人给我的,我害怕这里面有诈,所以一直保存着这张名片,以免以后突然摊上事有嘴说不清。”
可现在,这张名片却变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如果汪闻成没有找过他的邻居,又怎么会出现这张名片,要知道,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触到汪闻成这种有钱人的。
而且这张名片的颜色已经泛黄皱了,明显是保存了很久的缘故。
沈眠不停摇头,好像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样,声音哽咽:“不可能的,大家都看见是先生冲进来救我的。”
中年男人残忍地打破了谎言,“其实是因为当时那个有钱人花钱把闻压了下来,而且居委会的人也被他收买了,所以大家的口径才会一致。”
沈眠想到在医院里,居委会的负责人来看他时和汪闻成对话的样子,那时候两个人看起来的确很熟稔,明明没见过几次面,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现在想起来的确很奇怪。
小美人心里依旧没办法接受,还在替汪闻成开脱:“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先生,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做这些事?”
男人表情有点不自在,好像难以启齿,他求助似的看向段天舟,迟迟没开口。
段天舟紧紧盯着小美人的眼睛,叹气道:“沈眠,汪闻成借救命这件事威胁你做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眠通红的双眼含满泪水,流露出了痛苦和绝望。
先生是为了骗自己和他上床。
现在想起来,每次沈眠不想做了,汪闻成就会有意无意提起大火的事情,勾起他的内疚心,让小美人再也没有勇气拒绝,只能顺从答应对方的要求。
段天舟轻吸一口气,又说:“沈眠,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就去见居委会的人,当面把当年生的事情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