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在某个瞬间脱离了掌控。
他忍不住想,虞酒为什么会一次次亲吻他呢?
因为喜欢?
怎么可能!
他明明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厉斯年了。
脸上的伤疤已经成为了烙印,所有见过他的人不再感叹他五官有多精致,面庞有多俊朗。
反而唯恐避之不及。
在短短几分钟里,厉斯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最终,他靠在轮椅上,安静得望着天花板。
心跳依旧不受控制得乱跳着,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心底的愉悦和紧张。
许久之后,厉斯年再次摸了摸上扬的唇角,再次望向洗手间的方向。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和反感。
在虞酒来之前,他把自己封闭在这个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也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该怎样笑。
就连原本冰冷的房间里,都多了几分烟火气。
是虞酒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他好像……没有那么排斥虞酒的存在了。
甚至在看到眼泪在虞酒眼底打着转的那一瞬间,厉斯年紧绷的表情差点破功。
只觉得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忍不住应下来。
约莫十分钟后,虞酒还没出来。
厉斯年直起身子,驱动轮椅来到洗手间门前。
犹豫了片刻,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落在了白色的房门上。
蹲在洗手台旁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虞酒心底猛地「咯噔」一声,一脸茫然地望向房门。
“还不出来?”
虞酒沉默不语,好不容易消散的红晕又重爬了回来。
“虞酒,我要洗澡了,你真的不出来?”
没有得到回应,厉斯年也不恼,又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最终,虞酒慢慢吞吞得打开房门,面颊上染着浅浅的红晕。
“先去睡吧,明天送你去上学。”
厉斯年看了虞酒一眼,见她面颊透着红晕,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他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仿佛那件事从来没有生过一般。
女孩子面皮薄,虞酒好像更甚。
虞酒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红晕骤然退散,“我可以不去上学吗?”
“为什么?”
厉斯年疑惑地望向虞酒;
虞酒现在是一名高三的学生,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学校上课的,但是她住院之后刘助理去学校帮她请假,却被告知她的家人已经给她办理了休学。
不用想也知道,是徐芝兰给她办理的。
徐芝兰是想等虞酒走投无路回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