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算计
这李兴安仗着有长辈庇佑,在宗门之内嚣张跋扈欺压同门,眼下居然又拿出一张符宝来,怎么能让曾琪又惊又怒。这符宝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自己虽然是内门弟子,却也没办法抵挡这等威力的符宝,这件法宝定是李兴安祖父笑沁真人李烈风的四品法宝破风针所炼制的符宝了,这破风针在宗内也颇为有名,破风无声快愈闪电,端的是厉害无比,眼下他拿出来,定然是想要用这符宝攻击自己,若是挨上一下得话,定然殒命当场。
李兴安手捏那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宝之上灵光闪动也越来越强烈,曾琪大急连忙出数到法术袭向了催动符宝的李兴安。其他围攻的弟子见到有机可乘,连忙拦下了曾琪的攻击,更有数到火球冰棱激射向势若疯虎的曾琪。见曾琪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样子,李兴安不禁狰狞的嘿嘿一笑,将手一扬,那符宝化作尺许长的淡青色飞针,光影曈曈显然是幻影所画。
见到此情景,对面的曾琪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看架势这李兴安是决定与自己不死不休了。他一声爆喝,全身黄光大涨,正是全力催动功法护身的样子,也顾不上四面八方袭来的法术,戟指一点,喝道:“李兴安,莫非你今天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么?”
李兴安面颊肌肉震颤,额头汗珠滴滴落下,想来他控制这符宝也颇为勉强,可口中依然说道:“你错了,是我活你死!”
话说道这份上,曾琪知道今天定要做个了断了,也不再言语,身形却慢慢转动,将一套拳法施展开来,这套拳法古朴玄奥,显然是一套极为高深的拳法。更让甘平颇为不解的是,这拳法每一次出拳都能拦截下一道法术,莫非这并不是世俗中的普通拳法?若是如此,以自身的身体强度来说,这套拳法应该是极适合自己。
那李兴安正全力催动悬在半空中的符宝,对于炼气中期的他来说,这符宝所需的真元法力实在是多了一些。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悬在半空中的青色飞针却难以移动半步,而对面那曾琪,却施展出那套拳法慢慢冲破其他外门弟子的法术阻拦,慢慢向自己靠近。见到那套拳法,李兴安原本因为吃力而难看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六合崩山拳!”
李兴安知道,对面的曾琪只不过是炼气巅峰的境界,虽然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凝识境界,但终究还不是凝识的修为。若他真的到了那个境界,自己方才根本就不会动手,阶位的差距可以靠人数法宝来拉近,可这境界的差距确是实打实的,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这六合崩山拳正是宗门内锻炼躯体的秘藏拳法,虽然只是初阶拳法,也需要凝识境界才能使出,否则血肉崩坏定然重伤。来这曾琪也是起了拼命之心,以炼气巅峰强行将这拳法使出,想要突破法术的拦截靠近自己,一击破法。
嘴角冷冷一笑,李兴安面露讥讽之色,就算是凝识初阶来施展这六合崩山拳也颇为吃力,这曾琪一个炼气巅峰强行施展,定然身受极大压力,与其相比,自己一方则要好的多,不过是真元耗尽而已,只要能出一击,这曾琪今日定然不能幸免。想到此处,他奋力催动起体内几近枯竭的真元,输送到那符宝之中,只要快上一线,那胜负就已分晓。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曾琪虽然吃力,却将那套六合崩山拳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即便有所迟滞,但仍是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不禁心底暗暗吃惊。他哪知道这曾琪金土双属,这两种属性的修真者躯体强度远他人,更何况两者兼备的曾琪。他只是境界法力不够才只是炼气巅峰修为,躯体的强度已经不比凝识初阶的弟子差多少,如若不然,内门长老也不会贸然将这六合崩山拳传授于他。
见那曾琪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渐渐迟滞之感少了许多,脚步也渐渐加快,反观己方的那些外门弟子,已然是真元枯竭,出威力的法术也减少了许多。这也不怪这些外门弟子,他们大多是炼气初期的境界而已,能上十几个小法术就已经是极限,更何况他们也没李兴安这等的身家背景,没有洗髓伐毛的丹药日日锤炼,眼下后继无力也是正常。
李兴安见曾琪步步紧逼,心下又急又恼,不禁暗骂那些弟子废物,稍稍思忖了一下,将心一横,一口咬破了舌尖,逼出一股真元精血喷到了那悬停不动的飞针之上,口中喝道:“给我起!”
双目赤红形态疯癫,俨然已经是被这恨意冲昏了头脑。那飞针得了这精血之助,立刻青光大涨,在空中嗡嗡作响,随着李兴安法决掐动,化作一道流光直扑曾琪面门。
甘平窥得仔细,这李兴安已然是油尽灯枯的境界,这一口的精血亏损也让他的修为退了一截,心下盘算觉得差不多了,便飞身扑了出去。方媛婷见两人斗法斗得紧张,证凝神细看之时,直觉身侧一道劲风掠过,再看甘平先前所在之地,已经空无一人,连忙抬头望去。
果然那到黑色的身影已经飞射到了场内,如此的度让方媛婷不禁一皱眉头,这哪里是一个仆役弟子能有的身手,心里也越的对甘平好奇了起来。甘平一纵之下便跳入场内,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经扑到了李兴安的身侧,拢指成刀,狠狠一击劈到了李兴安耳门之上。
李兴安正催动那沾染了自己精血的飞针击杀曾琪,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后杀出个人来,在他想来身后便是方媛婷和那仆役,方媛婷即便不帮自己,也不会阻拦,至于那黑衣仆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小小的卑贱仆役坏了他的好事,甘平这一掌刀击下,李兴安已经来不及反应,被狠狠的击中了耳门,立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空中正向曾琪激射的飞针失去了控制,立时间变得歪歪斜斜,原本大放光芒的青光也暗淡下来,歪歪斜斜的擦着曾琪的面颊落到了地上。曾琪原本见那飞针来势汹汹,直扑自己面门,看这架势定然阻挡不了,正闭目等死间,忽听到方媛婷的尖叫声,脸颊之上一缕锋芒擦过,便再无反应。睁眼一看,面前不远处一身白衣的李兴安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边站立一人,黑衣服饰,正是方才被欺辱的外门仆役弟子。
这曾琪反应也是极快,趁着场内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愣神之时,手上光芒闪动,数道金色光芒飞出,将剩余的几个外门弟子一一打翻在地。甘平见到此情景,心中暗暗点头,这曾琪也是思维敏锐之人,不枉自己救下他一场。
见已经没了威胁,曾琪朗声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李兴安身旁,冲着甘平一拱手道:“多谢小兄弟援手!”
甘平微微一笑,略略点头道:“师兄援手在前,甘平岂能作那忘恩负义之事,这是这人该如何处理,倒是颇为伤脑筋。”
说着用脚尖提了提倒在地上的李兴安。
曾琪看着双目紧闭的李兴安,眼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在心中计算得失,甘平见他如此,心下暗自警惕,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若是这曾琪施展辣手对付这李兴安,自己定要将其拦下,虽然方才算计了李兴安此人,对他也颇为的不屑,但从其他弟子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背景颇为不凡。若只是普通争斗,略有损伤想来也没人计较,即便不满李兴安的长辈也不会对自己一个小小仆役动手,但曾琪若是杀了此人,那作为帮凶的自己定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定会被逐出山门,或许连命都会丢掉。
曾琪恶狠狠的盯着李兴安看了一阵,终于恨声道:“若是我一人击败了他,眼下即便不杀他也要他好看,可眼下小兄弟既然出手相助,曾琪若是出手伤他定然会连累到你。”
说道此处,曾琪狠狠的踹了一脚昏迷不醒的李兴安,“那今日就放过他,待到他日我达到凝识境界,自会去找他晦气。”
听得曾琪如此一说,甘平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对这光明磊路的汉子生出了几番好感,看来两人定是有什么极深的过节,否则如此汉子定然不会随便说出先前那刻薄之话。
曾琪颇为不甘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兴安,转过身去对还在地上哭号翻滚的那些白衣弟子喝道:“嚎什么丧,老子出手多重还是知道的,都别给我装样了,滚过来几个,将这家伙抬走,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几个装模作样的外门弟子见被人戳破,立时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翻身起来,个个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将昏迷的李兴安架起,一溜小跑的不见了。看样子他们是深怕这曾琪反悔将他们留下。
处理完这些事情,曾琪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方姑娘,戏也看完了,还舍不得离开么?”
此时站在一旁呆的方媛婷才如梦方醒,一脸惊讶的望向甘平,似有什么话要说,但在曾琪灼灼的目光逼视之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跺了跺脚,扭头走了。甘平见曾琪赶走方媛婷,也未加理会,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符纸,正是方才李兴安所用的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