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年没有睁眼,只是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最近凉月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降谷零想带他去医院,但每次凉月都是一副要炸毛的抗拒模样。
他不由得想到初见时的凉月。
降谷零知道凉月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敏感多疑,但又很容易信任认定的人,只要是他承认的人就会很自然的黏上去,捧出一颗真心来换取爱意。
他无法拒绝凉月的渴求,但——别人呢。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那段过往中,凉月已经被人伤害过了,不然怎么会被人追杀,无人保护,凉月那幅瑟瑟抖又声色内荏的模样,现在想来还是令降谷零心头颤。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凉月却动不动就黏在床上,是懒惰,还是生理性的体力不支。
降谷零见到凉月最活泼的样子仅仅是扑倒他身上撒欢和在屋子里蹦蹦跳跳。
但是……这不正常吧。
真的会有年轻人能憋在一个房间里近一个月才出门吗,就像曾经被这样关过,已经很熟练这种孤寂了一样。
凉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的身体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降谷零把忧虑藏在心底,打算等毕业典礼后,就把凉月骗出门,让好友直接连狗带毛的打包抓走去看医生。
跟人类铲屎官骗猫猫绝育一样。
捕获一只凉月小狗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被承认的饲主,还有美味的食物。
就像这样——
“凉月,要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班长定了一个大的冰淇淋蛋糕,我们肯定吃不完的……”
“!”
凉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我帮你们吃!”
降谷零负在背后的手捏紧掌心中硌人的饰物,露出得逞的笑意。
毕业典礼很快就来了。
凉月睡到大中午,一睁眼就现自己上衣不翼而飞,某只黑皮透的手正在解他的裤腰带。
凉月:??!
救命啊有人对狗下手!
他穿的是降谷零给他买的睡衣,舒适柔软但没有什么防御力,轻轻一扒就脱了下来。
白色胖次半遮半掩,差一点就能看到关键部位了,凉月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头,蹭蹭蹭往后退去,直直撞上了床头柜。
被小狗打的奇奇怪怪结缠住手指的降谷零怕真把他扒走光,只得跟着他的动作走,凉月动作又急又快,他撞上柜子的时候,降谷零没刹住车,闷头砸了过去。
两声闷哼响起。
凉月后脑勺痛完眼前就一黑,降谷零遮挡住照向他的光,单手撑在他的耳侧,另一只手还卡在绑带上,凉月被禁锢在他的身下。
是床咚吧,绝对是传说中的床咚吧。
凉月从嗓子里出微弱的尖叫,听起来像被吓坏了。
实际上……
雀食有点被吓到了。
凉月一个清清白白只是爱吃十几个饲主软饭的大男孩,哪里见过这种夜袭的仗势。
降谷零的胸口都快压到他脸上了。
黑皮大奈但是凉月今天的进食目标是吃光聚会上的小蛋糕……根本没有心思吃野男人的。
“零酱……降谷零。”
凉月在他胸前比了个x,“人类不是能开袋即食的东西。”
他脸上严严肃肃的,说出的话却让现在的场景变得更加糟糕,降谷零怀疑自己耳朵烧起来了,不然怎么连脖子都烫。
金的警校生挥了他应该有的机动性慌乱的逃离了案现场,凉月东倒西歪的被子勾了他一下,降谷零便一头栽到了地上,幸好身手敏捷撑住了地面,迅转身背部着地,没让今天体面平整的白衬衫变得更加糟糕。
他半躺在地上,抬头去看凉月,捉弄别人但丝毫不心虚的凉月把故意踢过去的被子勾回来,坐到了床边,赤·裸的脚踩到降谷零的大腿上。
“零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