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景拿了包干红枣送给媒婆子做谢礼:“辛苦妈妈多上上心,事成之后我再好生答谢妈妈。”
哎呦这可是好东西!张妈妈喜得合不拢嘴:“应当的应当的!您二位就只管放心,这谢媒钱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却不想她这喜气洋洋的样子却扎了某个人的眼。
张婆子上回在陆家闹了一回,好处没占着还白坏了一篮子菜。在外头被差役老爷教训,归家又被公婆数落妯娌笑话,她那媒婆妹子得了信儿,又跑来一番叫骂,叫她简直丢尽了脸。
这婆子不思量自己的错处,倒是恨上了陆家,天天盯着陆家不放,想着能抓到他们家错处好狠狠报复一回。张妈妈前脚进了陆家,后脚这张婆子就知道了。
陆家那贱丫头这么快就有人要了?
张婆子心中不甘,背着人跟她男人絮叨着抱怨,说那陆家丫头不识抬举,她愿叫老二入赘已是给她陆家脸了,那丫头可好,张嘴就要老二跟家里断绝关系。这样牙尖嘴利心又黑的丫头,能找到个什么好人家!
她在这里各种数落咒骂南乔,却不妨她的心尖尖小儿子躲在外面听了个彻底。
这赵玉柱无意中偷听到爹娘的话,只听得一肚子火。
只不过他这火不是冲着陆家去的,冲的是他老娘张婆子。娘她往日里总说最疼他,这么好的婚事却只想着他哥,可见那些好话都是糊弄他的!
只要娶了那陆家女儿,能白得一座大房子!这不就是顶顶好的美事儿!至于婚后要跟张家断亲,在赵玉柱看来完全不叫事儿,就算娘子不这么要求,他也懒得搭理这边的穷亲戚。想跟着他沾光,从他身上要好处?做梦!
赵玉柱越想越觉得,自己完全符合陆家的要求啊!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可恨老娘不会做事儿,愣是把一桩美事儿给搅和了,白白叫其他人家捡了漏,实是叫他痛心疾首!
得想个办法,叫那陆家姑娘知道她的心才好,只要生米做成熟饭……
当天夜里,等到一大家子都睡熟了,赵玉柱悄悄爬起来,避过两个兄弟伸过来的胳膊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儿。
嘿!这样挤的地方就留给他们住吧,他以后是要住大房子的!
赵玉柱揣着火热的心思,借着月色往陆家所在的槐花巷去了,心里还庆幸他们小地方没有宵禁,听说到了县里夜间都不许外出,被抓到了要打板子蹲大牢的!
等到了槐花巷,赵玉柱瞧着一溜儿外观一般无二的房屋傻了眼。他白日里来是认清了陆家所在的,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到底是左边这个,还是右边这个来着?
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再耽搁娘子就是别人的了!
赵玉柱心下一横,就近爬上了右边那户的墙。
他一一找来便是!
蔡婆子举着灯火从茅房里出来,一手还捂着肚子,暗悔不该贪嘴,晚食吃了那碗有了味儿的肉,如今拉的腿都哆嗦了。
她这副脚步蹒跚的样子,落在有雀蒙眼的赵玉柱眼里便成了身体孱弱的标志。听说那陆家姑娘身体不好,前些年还险些一病不起,定然便是她了!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赵玉柱一阵心喜,从墙头翻下来,悄悄缀在后头摸进了屋儿,猛扑上去一手捂嘴一手搂住了女人的腰。
咦?这陆家姑娘长得怎的这般粗壮?那腰身一条胳膊都搂不过来!
“妹子别怕,我……”
话未说完就觉一股大力撞来,竟被那女人一屁股撞开了!
漆黑的夜晚,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非礼啊!来人呐抓采花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