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自認為理解不了這位前輩嘴硬,明明嘴角都樂開了花,還別彆扭扭的。
飯後,莫沉便研究起來這些個傀儡與傀儡道傳承,雖說系統封印了他的丹田讓他不能再修煉,但卻無法封印他的識海。莫沉提前與葉曲安說過自己怕得要很晚才能出房,便窩在房間裡細細查看。
對應著房間裡的傀儡以及傳承里的講解,莫沉很快心裡就有了計較,擺弄著傀儡與他帶進房間裡的木材,他便開始了琢磨起來。
不過研究傀儡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莫沉琢磨出些想法後,他每日除去到地里看看以及幫葉曲安跳稻種教他練劍習字,就是在房間裡擺弄那些木頭小人。
但在莫沉琢磨出能代替人力與畜牲的傀儡前,他需要先琢磨自己家那兩畝稻田地該怎麼犁出來
原本莫沉是有些關於陣法改造催熟牛犢的想法,但這樣的陣法太過複雜又需要太多的底層陣法來支持,而他又抽不出來空查看,便只能先放放。
圈裡的小牛犢像是察覺到了些危險,默不作聲躲到驢子身後。這倒是讓莫沉也多投了些注意到驢身上,總得來說犁地的是牛還是驢,差異不大。
莫沉便先放下手裡的傀儡,取來犁地的農具,又牽著驢上地裡頭。
驢被簽出圈時還發出來憤憤不平的一聲:「嗯呃呃呃呃!!」
莫沉拍了拍它腦袋示意安靜些,葉曲安扛著鋤頭跟在身上,兩人一驢就這樣在太陽最毒的時候衝去了地里。
先前葉曲安沒有畜牲,又缺錢難租耕牛回來,都是自己上地里一遍遍把土翻開來,這樣下來,難免會有些做不到位。
莫沉聽他輕聲輕語地說著先前秋天如何費力地去翻土,又輕聲輕語地說自己先前如何一桶水一桶水地把水運到地里。
村里其實也是有水車,其他地里灌溉時因為離村前頭溪水近,都是把用水車把水運進田裡。而葉曲安的兩畝薄地,離那邊太遠了,這裡似乎也是開墾了沒多久的地,很薄,產出並不多。只是他知足。
莫沉安靜地聽葉曲安講著,又聽到他這那輕笑:「現在輕鬆好多啦,幸好有沉哥。」
莫沉的目光停留在葉曲安把著鋤頭的手,現在要比先前好上不少了,皴裂的地方也像是長好了,只是仍然有些紅腫。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塞住了,讓他說不出話來,又似乎有什麼在他的心間一點點裂開。
葉曲安對過往總是一句話帶過,他提到這些也只是想跟莫沉多說說話,想到灌水時的困難,他不等莫沉回答又繼續問:「沉哥,到時候我們還是用什麼陣法來給田裡灌水嗎?」
就像是被人撿回家的小雀,總是無憂無慮地在人前蹦跳,無意間流露出些悲傷卻又很快掩飾住。
讓人想將它攏到掌心裡,可小雀卻歡躍起身,從指尖離開。
「對。」莫沉收回自己的思緒,又說得出話了,「倒時你按照我教你的布陣。」
葉曲安似乎有些驚訝:「我來?」
莫沉點頭,這個陣法要求陣法成之前布陣者需要時刻注入靈氣,不像一些陣法可以只在陣成時注入靈氣。
「我會不會做不好?」葉曲安還沒有試過布陣,甚至莫沉也沒有教過太多與陣法有關的知識,他只是對陣法有了幾本的了解。
「不森*晚*整*理會,我在旁邊看著你。」莫沉低聲安撫他,
葉曲安也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的心性到底是好的,大多時候不會知難而退,而在修仙界,修煉之人最避諱的便是畏難。
先是給驢套好了農具,莫沉在前面把著東西,葉曲安在後面牽著的驢。
但這地還是太薄了,犁過幾遍後,莫沉蹲下身輕輕一捻,土壤就輕鬆地散開了。
這也不是葉曲安施肥施得不夠,只是這種薄地靠短時間的施肥也無法改變。
不過現在糾結這些也作用不太大了,村里也都差不多灌完水了,有些已經都開始育苗了,他們也確實不能再拖了。再晚些又要慢了後面的其他的作物。
莫沉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仍然盤算著先與葉曲安陣布下陣法,只是葉曲安還未入門,莫沉教很久。
也幸好這陣法本身稱不上難,葉曲安也很快就上了手。
不過兩個人布下陣卻還未來得及走出陣法的範圍就有傾盆大雨撒下,把兩個人淋得一身透。
葉曲安倒不覺得冷,引氣入體後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強健了不少,原本也不是什麼嬌弱的體質,現在他感覺自己哪怕冬日只穿著春衫出去溜達也沒事。
這個想法他也曾跟莫沉講過,以純樸的「能省好多錢」,讓莫沉成功無語凝噎。
莫沉不慌不忙拿上東西向著田外邊走去,葉曲安牽著驢也跟上,只聽到驢罵罵咧咧的幾聲呃啊。
葉曲安笑出了聲:「沉哥,它好像在罵我們。」
「那明天不給它吃飯了。」莫沉也有心情與他作些玩笑。
葉曲安咧著嘴直笑,他望著在自己家稻田上傾瀉的雨幕,像是要看痴了。
「別看了,回去換衣服。」莫沉已經忘了自己第一次放出陣法時的心情,只記得後面很多次他借著陣法出奇制勝或者是為自己找到機會保命時的欣喜,再後來專心琢磨劍道的他也不再怎麼使用陣法,覺得還有些恍惚。
「這些水夠用麼?」葉曲安見著翻滾下來的雨水,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