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刚好也要开学了,秋池就没有再去。
开学一周以后,秋池又莫名其妙地开始睡不着觉,状态好的时候可能只会失眠半个晚上,不好的时候,可能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还有……他现最近校内的空气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以前从没有闻到过的香气,经过人群的时候,会感觉空气变得有一些浑浊。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新潮,秋池觉校内的学生日来好像都很喜欢“喷香水”
,弄得后来他一靠近人群,鼻子就有些痒。
为了不闻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秋池只能在平时戴的口罩外面又加了一层口罩。但这样就有些太厚了,有时候捂得他甚至都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于是人少的时候,他就会把口罩摘下来,稍微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
有天清晨早起去收学生宿舍楼下的那些垃圾时,秋池忽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鸢尾花香,熟悉得令他灵魂颤。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正对上了傅向隅的目光。
a1pha没什么情绪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将手里的垃圾袋丢进了箱内。
傅向隅走后,秋池站在原地又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刚才,他才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好像忽然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为什么?
完成上午的工作后,秋池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原本像他这样患有“先天性|感嗅觉缺失症”
的人就非常少,大多都是后天因为各种意外,而出现的信息素识别障碍。
网上的相关信息并不多,唯一有一两条正经的,认为这种情况,应该不排除是由于后天腺体内“信息素感应器”
的再次育,所以他才会渐渐地能闻到一点“气味”
。
这天晚上依然还是失眠。
秋池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难受,这种难受是不清晰的,无法被准确形容,精神一直处于一个焦躁不安的状态。秋池感觉最近自己的脾气好像变差了,变得很想火。
熬到凌晨,他忽然爬下床,又从床底下拽出了那个大塑料袋。
上次傅向隅回去以后,秋池就把他穿过的睡衣直接往里一塞,没有洗。本来想找个时间拿去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在他床底下放着。
袋子一解开,一股淡淡的鸢尾香气瞬间溢出,秋池忍不住抓起那件衣服捂在鼻子上,拼命地嗅,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可睡衣上残留的气味并不很浓郁,无论怎样闻,秋池依然觉得不够,像是隔靴搔痒,更令人感到抓狂。
到最后秋池干脆用这件衣服将自己的整张脸都罩住了,他急|喘着呼吸,显得有些狼狈。
被这股鸢尾花的香气完全笼罩住之后,秋池心里的烦躁感顿消,也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那天他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的好几天,秋池都只能靠着那件衣服才能顺利入睡。
但衣服上的香味已经开始逐渐变淡了,到后来秋池在布料上几乎已经闻不到任何的鸢尾香气。
他又开始难受。
像是持续处于低烧状态,整个人都提不起任何精神。
秋池也尝试过悄悄闻过其他人的。大学生们除了热期和上体育课以外,几乎不会没事就往后颈上糊个阻隔贴。
轻微外泄的信息素不仅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敌意,反而算是一种友好社交的信号。
接收到气味的人可以轻易判断出对方的性别与信息素等级,甚至是当下的心情,是很方便的沟通方式。
秋池不太能判断这些信息,他只觉得有些人的信息素气味闻起来会让他有点恶心,只是程度会有不同。
另一些人的信息素闻着倒还算舒服,但并不能缓解他的焦躁。
最后秋池现,自己需要的好像只有傅向隅的气味。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曾经试图标记过自己很多次,虽然每次都没能成功。
可他们早就已经“结束”
了,自己并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找他。
闲暇时秋池也去校医院看过,校医认为他应该是患上了重度焦虑症,建议他去精神科挂号做一下检查。
但秋池没有去。
精神类的疾病好像都挺花钱的,他自己判断了一下,认为自己应该不会得那种很花钱的病。
这几天又开始有些腹痛,隐隐约约的,是可以忍耐的痛感,但也很折磨人。因为最近胃口很差,所以秋池猜测应该是三餐不规律引起的肠胃疾病,去校医院买了盒咀嚼片,但好像没什么作用。
自从那套睡衣上的信息素气味消失以后,秋池就又开始睡不着了,他甚至开始有点讨厌天黑。
终于,在开学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快要崩溃的秋池忍不住给傅向隅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