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木质的建筑物仿造旧时的装修风格,建筑间的小院也修建了山水庭院,摆放了不少看着就名贵的盆栽植物。
这里是禅院家的“内部”
,是很多普通人无法踏入的地方。
明明只是一个家族,但因为它深厚的底蕴传承,所以整个家族都弥漫着“枯朽”
的气息。他们尊重强者,却又轻蔑的小瞧那些普通人。
比如现在院子里修剪植物的人,因为躲避不及刚好迎面撞见家主,在问安过后也依旧以头抵着石子路面,不敢抬头。
禅院惠多看了一眼,身边的禅院直毘人并不催促,只是意有所指道:“无关的人都下去吧。”
“是!”
虽然得到了许可,但那人依旧一头冷汗,战战兢兢地低头下去了。
在这里没有实力的人,仿佛连大口喘气都是不被允许的。
前方的注视过于明显,禅院惠收回视线,对上那双满是敌意的双眼。
金发短发的男人抿着唇,看见那张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嗤笑一声。
“直哉,让开。”
禅院直毘人摆了摆手,虽然注意到独子的不喜和厌恶,但也统统无视。
“来历不明的人,也配以禅院自称?”
禅院直哉冷声嘲讽道,“以为攀附上禅院家,就能得到权力?”
面对那咄咄逼人的语气,禅院惠置之不理,他只落后禅院直毘人几步,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了进去。
这番无视的态度,让原本就不满的禅院直哉更加厌恶,他眯起眼睛暗自盘算着,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袖中的匕首。
在扯了扯领口后,禅院直毘人像是终于舒畅那般,长叹一声后抓起矮桌上的酒壶。
为了有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禅院直毘人特地捯饬一阵。结果没想到这样顺利,顺利到如今回到禅院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换下高□□服的男人,就那样习以为常的盘腿坐下。他一手拿着白瓷小杯,一手翻阅着一本完全空白的书。
禅院惠换上了印有禅院家纹的和服正装,手肘支着靠椅扶手,垂眸翻阅手中的剧本。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就好了。”
禅院直毘人拍了拍袖子,站起身来。
而在他的示意下,一个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上前。
沉迷研究剧本的禅院惠这才抬起头来,他看着那个被留下的人,随口问道:“炳组织的人吗。”
面前人虽然低着头,但隐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隐约可见肌肉的起伏,看着是经过训练、实力不简单的术师。
在禅院家,有一支全部都是一级咒术师、水平的术师组成的队伍——炳组织。他们也是禅院家横行的一大底气,但如今被捧着的炳组织成员,只是一个侍奉的仆从。
这足以看出禅院家主的重视。
低着头的人略略弯腰致意:“是的大人。”
又是纸页翻动的声音,禅院惠低着头,在白瓷的杯子递到嘴边时,动作又突然停下。
他伸出一手,态度极其自然道:“将它换成普通的茶。”
明明是茶壶,倒出来的却是清冽之中、带着些浓烈气味的酒。禅院惠虽然可以饮酒,但并没有喜爱到能当作茶水饮用。
“是。”
在看到手机里那几个未接来电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当时换下衣服后,手机也一同由服侍的人看管了。
思来想去禅院惠还是没有拨回去,他只简单几句表明自己要在禅院家暂住。随后又如同昨日那般,将手机交给了身边人。
在家主的邀请下,他准备去赴中午的午饭。只不过刚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个金色的脑袋在阳光底下十分显眼,加上那双满是敌意的双眼,让人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
这次禅院惠没有无视他,颔首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但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侧过半身就拦在了路口处。
禅院直哉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人一副随和姿态,心中顿时不满起来。
凭什么这个外来者,要如此自然的享受禅院家提供的照顾?
“你不会觉得,自己冠上禅院家的姓,就能真的成为禅院家的人吧。”
禅院直哉语气不善,他恶劣的露出一个笑容,“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别妄想了。”
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气势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