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似乎对自己这个不解风情的丈夫失去了信心,开始不太自然地暗示他,“穗子……和你以前的比起来,你更喜欢哪个?”
小王爷故意凑过去亲吻了他一下,用所有男人都会使用的那种哄骗妻子的语气说:“当然更喜欢你送的。”
公主一下就听出来这是敷衍,赫连青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只穗子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独一无二,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条这样的穗子了。
越想越生气,公主从他手里抢回了穗子,放回了锦盒,又啪地把锦盒合上。他把放在两人中间的桂花羹全都挪到了自己面前,还把多出来的勺子塞到了小王爷的手里,似乎不打算和他分享美味的甜羹了。
赫连青举着勺子看他,佯装无辜,“怎么把我的礼物收走了?我说错话了吗?”
公主侧过脸不看他,很想恶狠狠地吃光这碗甜羹,但是他很生气,完全没有吃甜羹的心情,只是看起来恶狠狠,其实没有吃上两口。
小王爷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看的穗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你从哪里请来的绣娘?这样的好手应该请她来给你缝制婚服。”
这几句说得还算像话,公主心情好转,慢慢地把勺子放下,有些别别扭扭的,“你刚刚看起来,不是很喜欢。”
“我当然喜欢了,”
小王爷开始积极补救,“我的香囊缺一条穗子,你就送我一条,还是这么独特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公主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但是笑意很不明显,似乎想要掩饰什么,还要抿抿唇,把这抹有些得意的笑容压下去,刻意做出无动于衷的模样。
小王爷歪过身子,环抱住他的腰,说:“都说了送我,怎么能收回去呢。”
他一伸手就将锦盒摸走了,公主不太认真地阻拦了一下,但见他还算真心诚意,决定还是大度地原谅他。
穗子终于挂在了香囊上,公主又把甜羹推到两人中间,表示正式原谅了丈夫的不解风情。
这是公主第一次睡在小王爷的帐中,他甚至能听见侍卫交接夜巡的声音。
小王爷感觉到他的不安稳,将他抱紧了些,说:“不要紧张,我在这里呢。”
安抚的话说着说着就有些不正经,“不如这几天你都睡在这里,习惯了就不会紧张了。”
公主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困意小声说:“那些人又该骂我了。”
小王爷听他又用这种不服气的语气说话,来了兴致,撑起手臂,看着他,说:“我怎么不知道他们骂你,都说什么了?我去替你出气。”
公主昨天吃到小王爷差人给他偷偷送的桂花糕时就誓了,只要能睡前吃到糕点,就一个月不再告状。
因此虽然此时困意汹涌,但他听到小王爷的问话还是机警了起来,他不想违背誓言,导致以后又吃不到糕点。
所以公主采取了装睡策略,在小王爷的怀里微微动了一下,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让小王爷看不见他到底睡了没有。
赫连青也不拆穿他,循循善诱道:“那你不要告诉我是谁说的,就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这总可以吧,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风险,而且那些谈论他的话总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公主有点记仇,但是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这样的小事也要让小王爷出面,再这样下去,骂他的人只会变多不会减少。
桐芜告诉他可以给身边的人一些好处,他们拿人的手软,就不会乱说话了。
但是效果很差,他亲眼看着侍女把他送的礼物丢了出去,装在里面的五只他精挑细选的最厉害的螳螂全都逃走了。
事后桐芜还要数落他,说他不该送这样的礼物。
明明他都很努力按照桐芜说的去做了,可是好像没有人因此感到高兴。那几只螳螂费了他好大力气才抓到呢。
赫连青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就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不去收拾他们,替你骂他们几句,总可以吧?”
这个听起来还算可行,公主终于慢吞吞地开口,还要先替自己辩护一下,“他们说得很难听嘛,我都没有做什么……”
小王爷嗯了声,赞同道:“当然了,你是乖宝宝。”
这句似乎是好话,但是公主听着就是觉得很别扭,他本来想忽略这件事,但是忍了又忍,还是纠正他,说:“我很快就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