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一打开房间门迎面就遇到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等他的样子。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呐……”
钱明下长的眸子往没来得及关上的门里瞥了一眼,床上的情形有些一目了然,而面前的少年虽然俊美如昔却难掩狼狈,蓝色的外衣很皱的套在身上,有点狂乱的额发也是汗湿的痕迹,看上去很性感,但是满身的戾气,冰冷的眼神满是敌意和无法消散的怒意,让他这个混惯黑白两道的人都有点望而却步,真是非常的诱人呢!
“废话少说,想怎么样?”
季离往旁边的墙上一靠,把身后的门彻底锁死。
“如果季辰知道我把你放进来也不好解释,再说原野俊由可是日本最大黑道家族的继承人,我也是得罪不起的,你这样做真的很让让我为难,不过我底下倒是有不少漂亮少年,或许能代替一下房里的那位。”
钱明解释着,手指拂过少年沾着汗水的倨傲下巴,有点流连不舍。
季离瞥他一眼,勾着嘴角笑了笑,满是狂野的魅惑,“何必这么麻烦,我想我应该有资格代替他吧?直接带我去见那日本人好了,我可以陪他玩三天。”
“想清楚了?知道去了意味着什么吗?钱明又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有点惋惜地接道“我还真舍不得你去喂狼,不过你这个性我还真是喜欢。”
虽然这样说,眼神却冷了,这个少年太过狂妄恣意了,胆大到可恨。
“小离,你输了!”
季辰的电话打过来,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
“我是输了,但你也别指望我真的能任你摆布。如果你再对未名做什么我绝对会让相同的事发生在利莎身上。”
季离一气说完就把电话摔了,电池板弹到很远。
“啧,如果季辰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钱明阴测测的笑笑,神色又狠了几分,带着剧毒的漂亮东西再诱人,得不到也只能毁弃了。
两条直线,开始时偏离一点之后之后就会越走越远,而那些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东西原本就脆弱易碎,这样一场伤害后又还剩下什么呢?
在床上躺了两天后终于可以下地走路,那种刻骨的痛已经变成记忆,只有牵扯到伤口的时候才会记起来,那天是怎么回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坐在床边的安念一滴眼泪落在他脸上,有点烫。
“你哭丧呢,我还没死!”
扬着唇笑笑,一只手握住安念的。
“笨蛋!”
安念只骂出这两个字就有点哽咽了,只是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未名什么也没提,安念也没问,两个人的生活几乎回到最开始只有他们两人的状况。
未名依旧只穿着简单的衬衣和粗布裤子,赤脚走在地毯上的样子干净清冷,脸上的表情也是漠然的冷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表象下的安宁,习惯的隐匿了所有情绪,根本让人无从窥探,安念只能从他偶尔发呆的神情里猜测。有时候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会蓦的停下来,眼神悠远地穿过面前事物,没有焦点的看过去,浅色的眸子发着清亮的光,正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从品月楼回来的第三个晚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未名抱着枕头敲门走进他的卧室,一身纯白的睡衣在黑暗里很像一个幽灵,什么也没说就爬进了他的被子里,反身抱住他,低低的说“我睡不着。”
缩在他怀里的身体有些单薄,很让人心疼。
安念知道他只是寻求一个安慰,坚强的外表只露出一丝裂缝,流露出的脆弱就就有湮灭人的能力。安念从未发现未名是这样需要心疼的一个人,他所看到的未名总是什么都不在意,轻而易举的优秀着,很难想象什么东西能让他的目光停留。
两个少年相拥而卧,静夜里谁也没说话,但也没有睡着,很久之后未名轻声说了句“感觉完全不一样呐。”
安念拍拍他的背,情人和朋友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呢?-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未名才睡着,早晨醒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安念房间里,有些没睡醒的走出房间,抬眼看到客厅里的人时身体僵了一下,脚步也顿住。-
厨房里是安念和杨优一起做早餐的身影,与他们完全隔绝着一样。-
季离还是那副略带慵懒的坐姿,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依然凛冽,深邃至深沉。-
只对视了几秒未名就收回目光上楼了,步伐仍旧还有些虚浮。刚进房间季离就跟进来了,如往常一样从身后温柔的抱住他,下巴磕在肩上有点沉,“我现在很累,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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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未名无目的的应一声,去浴室里放好热水还给他找了换的衣服。-
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很平静,平静得有些神经质,既不想提前几天的事,也不想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
季离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的坐到他身边,沐浴露的花香也跟随而至,熟悉的还有抱住他的力道和落在唇上的吻。头发上的水滴落进他衣领里,冰冰冷冷的。未名木然地任他打开唇齿,不拒绝也不迎合,舌尖相缠搅动的尽是苦涩的味道。两个人都如此痛苦又何必呢?-
未名轻轻把他推开,低声说“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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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台词有点可笑,很是煽情和别有用心的感觉。-
话说回来他们从来就没有认真坐下来理过两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开始,不负责任的纵容,无可避免的矛盾,走到今天这步其实与季辰没多少关系,他只是把原本就存在的一些问题挑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