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有两人抬来一杆大枪。宗泽说:“岳举子,你练一趟,本帅看看。”
岳飞拎枪在手,抱拳拱手道:“元帅,晚生武艺不精,望元帅多多指教。”
说罢大枪一抖,亮好门户,“扑楞”
一声,来了个怪蟒翻身。再看枪缨一抖,磨盘大小,将周侗秘传的六合枪用开了。这杆枪上下翻飞,遮前挡后,里勾外挑,使三十六个翻身,七十二路变化。最后大枪把岳飞裹起来了,只见枪影闪烁,不见人影。
宗泽正看的入神,却听见耳边一声喝彩:“好,好枪法,大哥身手不减当年啊。”
听闻的此言,宗泽却是一惊,这演武场平常没有命令,无人敢进啊,怎么还有人喝彩。仔细一找,更是一惊不小。只见自己条案旁靠着一黑衣青年,后背鼓鼓囊囊不知背的什么兵器,正认真看着场中岳飞练武,手中还拿着一个茶碗,不时喝口茶水,宗泽再是定睛一看,这少年拿的正是自己的茶碗。
岳飞和宗泽的儿子宗颖听闻有人喝彩,也忙看去。两人同时一声惊呼:“是你!”
这一幕可把宗泽闹得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你们三人都认识啊?”
宗颖赶忙说道:“爹爹,这人就是刚刚府门前飞石打梁王之人,那人和他衣服一般无二。”
岳飞也赶忙抱拳说道:“老元帅,此人正是赠我衣袍的义弟。”
来人正是赵斌,原来赵斌打完梁王后,四处藏身,正好落入这演武场,听着外面一片混乱,知道自己一时也走不了,索性翻身跃上观将台屋顶,晒起了太阳,正是昏昏欲睡时,听得台上吵闹,这才看到岳飞正在台上射箭,心下明白,这是见到岳飞来宗泽府献艺这事了,又一摸怀中,恩师金台所写的书信刚好也在。这赵斌也是玩心大起,运起身法,趁着岳飞大枪舞的激烈,直接飘身来到自己师叔身侧。
赵斌见两人道破身份,当下也不生气,冲上前抱自己义兄岳飞,连转三圈,这才将岳飞放下:“义兄啊,这一路可追的小弟好苦啊。”
岳飞见了自己义弟,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但是思想此处是留守府,不是说话之地,忙拦住赵斌:“贤弟,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快见过留守大人,方才无礼,还不赔礼。”
赵斌却是把头一摇:“都是自己人,这宗大人如此刁难你他就已然理亏了,恐怕他百年之后见了老师还要作揖赔礼呢。”
一旁的宗颖见赵斌如此出言不逊,正要作,却见宗泽把手一摆:“你这少年好大口气,方才岳飞说他被义父收养,传授武艺,但是本帅未曾细问,你又说我要给你们老师赔礼,但不知此人是谁啊?有如此大的面子。”
赵斌当下站稳身形说道:“我的老师,我大哥的义父不是旁人,正是那铁臂金刀周老英雄。不知道此人有没有这么大面子?”
宗泽闻言一惊,赶忙起身,这一下太猛,竟然把身前的条案都带翻了:“说是我那老哥哥的传人,有何凭证?”
赵斌伸手进怀掏出金台的书信,递给宗泽:“这有书信一封,你且看来,况且刚刚我岳大哥用的正是老师秘传六合大枪,老元帅能不认识?”
宗泽接信在手,展信仔细观看,看罢把头一抬:“什么老元帅,喊师叔,你这顽童,原来是我金大哥的徒弟。”
说完又看向岳飞:“早说你是二哥徒弟,我哪还会费劲考校你。”
原来这金台、周侗、宗泽三人,宗泽最小,如今方才花甲之年,他艺成下山后,曾跟着金台、周侗一起抗击西夏,也正是这二人先后心灰意冷,归隐山林,这抗击西夏的莫大功劳才被宗泽一人独领,可以说他能有今日地位,全是两位师兄相让的结果,如今见了师兄的传人自然是激动不已。
“两位贤侄,方才是老夫的错,来来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花厅饮茶。”
说着当先领着二人来到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