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黎朔暗自使劲想要挣开,但赵锦辛的爪子力气出奇的大,根本纹丝不动。黎朔咬了咬牙,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已经在邵群一手搭建的赛场上输了个灰头土脸,丢了他前半辈子加起来都不及这一次的脸,但这里是他家,是他的主战场,他不会落一丝一毫的下风!他慢慢扭过头,皮笑rou不笑地说:&1dquo;锦辛?”
赵锦辛微眯着眼睛:&1dquo;我送你去,我们在车上聊,就不会耽误你约会了,对吧?”
黎朔瞪着他。
赵锦辛朝光叔甜甜一笑:&1dquo;光叔,我送黎大哥去,我的车是油电混合的,更低碳,还顺路。”
&1dquo;你知道我要去那儿吗?”
赵锦辛不动声色地笑着:&1dquo;哪儿都顺路。”
以光叔的角度,看不到俩人剑拔弩张的表qíng,只道:&1dquo;那好啊,你送他去吧。哦,Lambert不喜欢按喇叭,你要尽量用闪灯代替喇叭。”
赵锦辛朝光叔比了个大拇指:&1dquo;jiao给我吧。”
黎朔这才从赵锦辛稍微松懈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夺了回来,他抚了抚袖子,不卑不亢道:&1dquo;行,那就麻烦赵公子了。”
一上车,赵锦辛就用小臂横压在黎朔胸前,将他固定在副驾驶位上,似笑非笑地说:&1dquo;穿成这样是去见谁啊。”
黎朔被那条胳膊压迫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这种压制的方法不疼,但是很不舒服,而且动弹不得,要是再往上几寸,压得就是大动脉,他常常怀疑赵锦辛束缚他的某些手法,是格斗改良下来的,特别准狠,他咬牙道:&1dquo;放开我。”
赵锦辛盯着他略有些苍白的唇看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黎朔皱起了眉。
赵锦辛吸吮研磨着那柔软的唇瓣,见黎朔毫无反应,又用舌头百般挑逗,试图唤起点什么,黎朔终于有点绷不住了,对着他的嘴角用力咬了一口。
赵锦辛疼得一缩,退了开来。
黎朔冷漠地看着他:&1dquo;不好意思,疼吗。”
赵锦辛舔了舔渗血的嘴角,眼神深不可测:&1dquo;黎叔叔好狠啊。”
&1dquo;想说什么就说吧。”黎朔再次看了看表,&1dquo;我真的赶时间。”
&1dquo;我想跟你道歉。”赵锦辛认真地说,&1dquo;对不起,我带着目的接近你,隐瞒了我和我哥的关系。”
黎朔点点头:&1dquo;我接受,现在可以走了吗。”
&1dquo;但我真的喜欢你。”赵锦辛拉住他的胳膊,眼神有点可怜,&1dquo;黎叔叔,你别生我气了,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
&1dquo;很开心。”黎朔笑了笑,&1dquo;但是跟邵群有关的一切都让我深恶痛绝,尤其你还配合他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耍我。所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你回去跟表哥复命吧,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赵锦辛脸色微变:&1dquo;我们能不能忘了我哥的事。撇开他不说,你和李程秀本来就长久不了,他不喜欢你,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1dquo;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黎朔直勾勾地瞪着赵锦辛,&1dquo;你看着我因为邵群声誉受损、官司缠身的时候,你在gan什么?心里一边得意,一边假惺惺地说要帮我。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没有骗过我。”
&1dquo;我没有骗你,只要你放弃李程秀,跟我在一起,就可以回国,我是在帮你。”
黎朔简直被赵锦辛的无耻震惊了,他克制不住地低吼道:&1dquo;所以我他妈的还要谢谢你?!”
赵锦辛抓住了黎朔的手,用力抓着,放到嘴边亲了一下:&1dquo;我哥和李程秀的感qíng,你去掺和什么,你本来就是个局外人。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1dquo;你也是个局外人!”黎朔用力抽回了手,他深吸一口气,掩饰地整着领结,最后愤怒地一把扯下了领结,他冷冷地说:&1dquo;赵锦辛,你听好了,我可以忍让你很多,比如你有脾气,你有大小毛病,你自私,你不讲理,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是真心对我的,但你从一开始就是在耍我,你犯我忌讳了。”他咬牙切齿,&1dquo;从来,没人敢这样耍我,你是第一个,也就是最后一个了。”
赵锦辛的嘴唇抖了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1dquo;开车,或者我下车。”黎朔目视着前方,不再看赵锦辛。
赵锦辛僵了几秒,才动了车。
一路无话,黎朔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漫长的二十分钟。整个车厢里都是赵锦辛的气息,就连那轻微的一呼一吸听在黎朔耳朵里,都像擂鼓一般有力。
黎朔比赵锦辛更希望他们之前有个gan净的开始,那样他就可以毫无保留地喜欢这个青年,挖空心思地对他好,为他们之间的激qíng而亢奋,可越是如此,赵锦辛这一耳光打得才格外、格外地疼。
两个人从亲密无间到形如陌路,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快捷。他黎朔过去的每一段感qíng,到结束的时候,即便有矛盾,也从来没有撕破脸过,毕竟是他喜欢过、给过他喜悦和陪伴的人,他愿意用更大的善意和包容来对待,唯独赵锦辛,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恨不能痛快地打一架。
他无法释怀。
就这样吧,在还没有走到更难看的境地之前,当机立断,潇洒的再见。
到了约好的地方,黎朔亟不可待地拉开了车门。
赵锦辛按住他的肩膀,倾身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1dquo;宝贝儿,玩儿得开心。”
黎朔甩开他的手,下了车。
今天见的是他大学同学,名叫程盛,俩人相识多年,不仅同是圈内人,还是同行,所以jiaoqíng不错,但由于他长期在国内,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了。
黎朔一进餐厅,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过滤了一下心qíng,调整好表qíng,走了过去:&1dquo;程盛。”
程盛抬起了头来:&1dquo;哈,黎朔。”他站了起来,俩人重重地拥抱了一下。
黎朔拍了拍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1dquo;练得不错啊。”
程盛得意道:&1dquo;脱了更不错,改天给你看看。”
程盛属于五官不算jīng致,但特别有味道的男人,单眼皮,高鼻梁,肤色较深,笑起来坏坏的,带点野xing,是白人男孩儿最喜欢的亚裔典型,而黎朔喜欢东方人,所以俩人在口味上从来不想冲,革命友谊很坚固。
程盛把柠檬水推给黎朔:&1dquo;回来怎么不联系我。”
&1dquo;本来以为就待一两个星期的,想多陪陪父母,就没骚扰你们,结果国内出了点事,焦头烂额的,也就不想出来给你们添堵了。”
程盛看了看他:&1dquo;那事qíng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昨天熬夜了吧?”
黎朔捏了捏脸颊,笑道:&1dquo;昨天喝酒了。没事儿,现在基本解决了,下月初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