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不知道真相,他知道。
沈逸矜哪里是真的心情不好,不过是跟他摆谱罢了。
他不会哄,谁还会?
吃过饭,祁渊去阳台抽了根烟,处理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再上了楼,他房间、她房间都没人,最后在书房找到了需要他哄的那个人。
书房崭明亮,书桌书柜都是老榆木手工制成,厚重文雅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本书,只有淡淡的木香充盈在灯影下。
沈逸矜坐在书桌前,正在电脑上作图,鼻梁上架着一副酒红色眼镜,看着知性又文静,还有种高贵的优雅感。
祁渊斜倚着门框,视线在她身上逗留了一会,才走进来,笑着说:“沈大设计师比我还忙。”
男人的笑几分揶揄,几分淡讽,听起来总有那么一股子坏劲儿,不过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笑着说话的时候,不沉不哑,有种醇厚的磁感,每个音节都像在人心上摩挲一样。
沈逸矜抗拒不了他这样的嗓音,但架着脸上有眼镜,就像有副假面具一样,依然端着清冷,一看不看他。
祁渊轻哂,弯下腰,凑近她,半边脸贴上她的半边脸,目光试图从她眼镜里穿透出去:“近视吗?多少度?”
沈逸矜转头抬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2oo呢。”
语气跟说2ooo一样。
“那你不戴眼镜看得清我吗?”
祁渊顺着她的语气,玩笑里几分故作的担忧。
沈逸矜隔着镜框,斜斜睨他,翻了个大白眼:“看不清。”
祁渊被气笑,抬手摘了她的眼镜,双手捧住她的脸:“那现在让你看个清楚。”
两人目光太近,男人的手又烫,沈逸矜脸上倏一下热起来,在男人就要吻上的时候,她的手在桌上摸到一张纸,挡到他面前:“给你这个。”
祁渊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跟着她回归正经,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
那是张收据,后面还附了一张银行卡提款单,沈逸矜说:“家里的改造费用我暂时预收了你5o万,可以吗?”
祁渊放回桌上,看着上面盖了公章,笑道:“还挺正规。”
沈逸矜又拿起一张支票,给他,上面金额也是5o万:“昨天典当行那钱,我现在还你,谢谢啦。”
祁渊没接,左右看了看两张票据,露出一口洁白的齿贝,放声大笑。
“敢情这是我左口袋的钱到了我的右口袋。沈逸矜,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边说边再次弯腰,一掌掐住女人的下颌,在沈逸矜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吻住她,狠狠吮了一口,热烈深入。
沈逸矜心上一麻。
本来还想解释解释的,这会全都多余。
重落下的吻细密如雨,消融了女人的清冷,然而祁渊并未过多贪恋这个吻,只想着夜还浅,他们有的是时间。
“跟我出去。”
他的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眼尾染着吻后的愉悦。
“去哪?”
“走就是了。”
沈逸矜莞尔,放下桌上的一切,跟着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