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什麼都隨便。
兩年裡,這個人的相貌似乎變了,五官沒變,卻又讓人覺得變了,更貼合這個人。
他日夜跟在季長燁身邊,知道這就是季長燁本人的長相。
和他哥長得一模一樣,卻會讓人不會認錯。
兩年的時間,季雪欽就這麼跟著季長燁查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當年季家是想將宋家置於死地,但是他哥不願意,給了歲歲和年年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又比如季家暗地裡的勾當。
他看著季家人因為相信他哥這具身體,被季長燁耍得團團轉,季家有一半人已經成了這人的忠實擁躉。
季雪欽還發現,這個人太弱了,拉得開大弓卻沒有多少準頭,不會騎馬,不喜辟穀,甚至害怕蟲子。
他哥會的這個人是一點都不會。
但是這個人會做飯,會哄孩子,很多東西算得很黑,對下人孩子卻很溫和。
而且,這個人很好看。
給人一種若能讓他真心一笑,就什麼都值得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
說是錯覺,季雪欽卻會下意識地去關注這個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對方有真正的笑過嗎?
他從來沒見過這人徹底的喜笑顏開過。
平日的笑意全是裝的。
像一張面具。
他為什麼不笑?
他的計劃不是都在一步一步地實現了嗎?
季家最年輕的人才,幾大世家的錢財他都得到了,為什麼還不開心?
怎麼樣才能讓他笑呢。
季雪欽每天的日子就是修煉之餘,仗著自己的高修為,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他,跟在季長燁身後進進出出。
但是這件事在一次被打破了。
季長燁喜歡沐浴。
不喜歡用術法清潔,每當白日又做了件大事夜裡總會泡澡。
季雪欽剛開始覺得這是他哥的身體,他避開了。
後來漸漸地他知道這具身體已經完全屬於季長燁的了,不是他哥。
不過他也沒有偷窺別人洗澡的興。
直到這天,修真界只剩季家了,其餘幾家名存實亡,季家也快結束了。
這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無所謂,夜裡哄睡了歲歲、年年後便喝了酒。
看著這人一杯接一杯地喝,季雪欽還以為他酒量有多好,結果一壇不到就醉了。
季雪欽跟著季長燁在觴闕閣內四處轉,他不知道季長燁在找什麼,只能這麼跟著。
季雪欽若不想顯露身形和聲音,誰也看不見他,誰也聽不見他。
他自顧自地對著季長燁喊:「喂,你在找什麼?」
季長燁聽不見,自然也沒搭理。
不過哪怕季長燁聽得見也搭理不了,他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