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轿车的车门不久打开,三名男子随后下车,全部手持强光手电,四下探照。其中一人用强光手电照向来路,光束直射边锋和阿豹隐藏的位置,很是刺目,不知是否现了什么。好在皮卡车停在弯道处,强光手电的光束照射不到,否则马上就暴露了。光束不久收回,三名男子随后沿着隧道徒步行进,很快消失在岔路中。
边锋和阿豹等了一会儿,没现什么异常,这才起身离开隐身处,小心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尽量靠着隧道内侧行进,持枪高度戒备。他们戴着夜视仪,隧道内情况看到很清楚,行进度逐渐加快,不久便靠近了黑色奥迪轿车。车内空无一人,车门紧锁,看来对方只有三人前来。
边锋没有碰黑色奥迪轿车,防止引起警报声,直接绕行而过,持枪抵近岔路口。地面上有积水和碎石块,行进间难免会碰到,好在隧道内杂音很多,不远处还有流水声,完全遮盖住两人行进脚步声。岔路口位于左侧,边锋无需将akms突击步枪换肩换手,果断探身查路口内部的情况,仅暴露三分之一的身位,极为老练。
岔路狭窄曲折,已经看不到三名不之客是声影了,但还是能隐约听到脚步声的。边锋没多犹豫,迅进入岔路内,继续谨慎跟踪。阿豹拖后数米,保持安全距离,负责警戒后方,配备默契。岔路也是逐渐下行,而且坡度更陡,前方不时传来石块滚动声响,自然是三名不之客引起的。
赵老持续徒步行进了数百米,脚下湿漉漉地一直打滑,几次险些摔倒。不得不扶着岔路墙壁而行。他稍后停下来,喘着气开口对走在前面的韩老说,“三哥,地面太滑,停下来歇会儿!”
韩老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赵老,“现在还不能停下来,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带头的齐老此刻也停了下来,转身用强光手电照射赵老,冷笑着揶揄,“怎么了,天天吃补药还这么虚,上女人床比谁都快!”
赵老不甘示弱地反击,“没错,我上你妈的床比谁都快,而且不用吃补药,直接干死她!”
齐老不怒反笑,“好啊,再把你漏进去回回炉,出来也是平辈,不吃亏!”
两人都是老流氓了,没什么不敢说的,斗嘴不分上下。韩老此刻插手了,声音低沉有力,“都少说两句,今天办正事要紧,要是出了差错,别怪我不客气!”
他随后盯着赵老,“老八,没问题吧?”
赵老对韩老还是比较尊敬的,点点头,“没问题,能坚持。”
韩老马上挥手示意继续出,并快走两步赶上齐老,低声询问,“老五,你的消息准确吗?”
齐老没有回头,也没叫三哥,边走边答,“消息绝对准确,施工方的确挖到了沉船,第一时间通报了文保部门,后者也派人来仔细勘查过,确定不是文物。”
韩老继续问,“施工方进入沉船内部检查了吗?”
齐老摇头,“沉船只露出了船头,其余还埋在地下,暂时无法进入检查。”
韩老暗自松口气,“这样最好,希望是咱们要找的东西。”
齐老闻言停步,转身面对韩老,“如果东西真在沉船里,你打算怎么办?”
韩老平静回应,“当然是咱们兄弟三人平分了,你有什么建议?”
齐老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建议,“分成四份,其中一份给死在沉船里的弟兄家属,他们恐怕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赵老一直站在不远处倾听两人的谈话,此刻忍不住冷哼插嘴,“装什么好人,船上炸药不就是你亲自安放的吗!”
齐老却毫无愧疚,“那是秦老大自绝生路,不能怪我无情,否则大家都得死。谁知他临时起意,没有乘船逃离,船上的弟兄才做了替死鬼。另外,当年安装炸药你也是同意的,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赵老持续冷哼,“我就看不惯有人装逼,真要是惦念死去弟兄的家属,把你那份也给了!”
韩老及时抬手,示意两人不用无谓的争吵,等找到东西再说,现在还什么都没看到呢!海里沉船很多,施工方现的不一定是他们要找的,毕竟三人谁也没来过现场。尽管齐老搞到了现场的照片,可手机拍摄的不是很清楚,难以进行分辨。三人随后继续前行,不久走到岔路的尽头,下方是一个巨大的人造空间,至少有十几层楼深。
该空间是用来存储海水的,防止台风期间倒灌入城市内,然后通过隧道再排回大海内。这里已经基本完工,同样在进行收尾工作,巨大水泥立柱用来进行支撑,遍布巨大的空间内,人处于其中,感觉极为渺小。平时施工人员利用简易电梯上下,目前已经停止电力供应,只能通过金属旋梯下行,别无选择。
齐老继续当先走上金属旋梯,下行前抬腿磕掉长筒雨靴上的烂泥,防止滑倒,很有经验。他稍后开始往下走,一手扶着旋梯的护栏,一手打着强光手电,小心而行。韩老也磕掉雨鞋上烂泥,迈步下行,跟上齐老。赵老站在旋梯入口处犹豫不决,虽然也弄掉了雨鞋上烂泥,却始终没有迈出第一步。
韩老下行六七米,现赵老没有跟上,回头见他仍站在旋梯入口处,遂皱眉询问情况。
赵老显然是恐高,尽管是旋梯,可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中,下方巨大空间如同深渊一般,双腿忍不住软。可他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管下面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沉船,都必须一探究竟。
他稍后咬咬牙,终于迈步下行,尽量只盯着脚下的金属旋梯,不去看下方的巨大空间。他一步一步稳定下行,不久追上韩老,保持两三米的安全距离,逐渐消失在漆黑金属旋梯上。只有强光手电的光束不停闪动。巨大的空间内并非绝对安静,不时传来各种声响,并被成倍放大,相当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