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头起先还不敢对官差据实以告,生怕官官相护,告状不成反又被邹家报复。官差再三解释,华老头才知道,原来邹家在京城惹了大祸,差点害死英国公的亲女儿,邹家这回要倒大霉了。
时任开封府尹的刘正杰亲自审理了此案,最后邹家人数罪并罚,邹家大舅爷流徙西南三千里,二舅爷三十大板,另罚没泰半家产以作赔偿,沈国舅受圣旨申斥,罚俸一年,并闭门思过三个月。
虽然官府惩治了邹家人,那百亩田地也还给了华家,但华老头心里仍是不忿,认为邹家人受的处罚太轻了,自己可是生生折进去两个儿子。邹家却只是流放和打板子。而那包庇邹家人的沈国舅,竟只是罚俸一年和闭门思过三个月。
可是无权无势的华老头又有什么办法呢,华老头在京城协助办案的时候也打听到,虽然那小邹氏差点害死英国公家女儿,张沈两家差点结仇,但如今两家已经和好如初,邹家作为沈家的姻亲,官府也不可能真的让邹家人偿命。
到头来,华老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事实,回乡与老伴相依为命。或许上天垂帘,一年以后,老伴竟然老蚌生珠,有喜了,还是一胎双生,华老头喜得一对大胖小子,华老头当场激动地对着从庙里请来的那尊送子观音磕了好几个响头,感激菩萨又把两个儿子还给华家了。
如今两个小儿子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华老头日日在地里埋头苦干,生怕在婚事上委屈了两个儿子,可偏偏这个时候,大赦回家的邹家大舅爷,带着一帮家丁找上了华老头的家门……
包拯紧紧捏着手中的状纸,气得几乎要发抖,没想到,新帝刚登基,就有如此目无王法之徒,犯下这般丧尽天良的罪行,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大宋的黎民百姓!
“来人那!速速将人犯邹广押上堂来!”
说完,张龙赵虎就把五花大绑的邹广押上了开封府公堂。
邹广自恃是“皇亲国戚”
,即使上了公堂,见到了包拯,也毫无悔改之意,冲着周围人吼道,“你们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本大爷的亲姐姐大邹氏当年对当今太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威北侯世子是本大爷的亲外甥!跟本大爷过不去就是跟朝廷过不去!还不快给本大爷松绑!”
“放肆!”
包拯猛地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话音刚落,张龙赵虎各伸一条腿,往邹广膝弯处狠狠踹了一脚,邹广吃痛,不得不跪了下去。王朝马汉掀开公堂之上的红布,红布下赫然露出三口闪着寒光的铡刀。
“包拯得先帝赏赐三口铡刀,上斩皇亲,下斩平民。凭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开封府的铡刀只看王法二字!”
包拯声音洪亮,响彻公堂,刚才趾高气扬的邹广一下子没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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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当年债72壁虎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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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大舅被开封府抓走的消息传到威北侯府,沈国舅几乎当场气得背过气去,“我还以为把他流放西南这么多年,让他吃足苦头,多受些教训,他总能能洗心革面,约束好自己言行了,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了。”
“刚刚回京,竟敢带着家丁灭了华老头一家四口满门,还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说邹家是皇亲国戚,大邹氏对当今太后娘娘有大恩……简直把新帝和太后的脸都丢尽了!”
沈国舅气得捶足顿胸,恨不得立时去牢房里狠狠踹邹大舅几脚。
张氏贴心地为沈国舅端上参茶,又怜惜又关切地说,“侯爷,先喝杯茶吧,您都忙了一天了,邹家的事不妨从长再议。”
突然门外小厮来报:”
邹家二舅爷前来求见。”
沈国舅气得当场摔了茶碗,嘲小厮吼道:“不见!”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邹家还想着让威北侯来收拾烂摊子,这又是往沈国舅焦灼的心头添了一把柴。
瓷器的碎裂声吓了张氏一跳,害张氏差点被滚烫的参茶烫到,沈国舅急忙拉过张氏的手,仔细端详着,“烫着了没有!我立马让下人去寻伤药。”
张氏轻轻抽回削葱一般的纤纤玉手,摇了摇头,安慰道,“我的手没事,侯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冲着我撒气。”
多年老夫老妻,张氏和沈国舅已经能像寻常夫妻一样彼此关切。
沈国舅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邹家那几个亲戚上门来闹都是小事,随便打发了就行,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新帝刚刚登基,正是应当立威之时,偏偏邹家这在这个时候闹出影响这么坏的案子,还口口声声说他背后是太后,要是再像当年那样,轻轻放下,流放了事,必然难以服众,恐怕新帝和太后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张氏也皱着眉头,“可若是严办,让那邹大舅以命偿命——邹家到底是对皇后有过救命之恩,若是一国之后连救命恩人的亲弟弟都保不住,朝臣们恐怕都会认定了新帝是软弱可欺之人,日后新帝推行政令,任免官员,都会困难重重。”
沈国舅无奈地叹气,“是轻罚也不成,重罚也不成,一个搞不好,两头不讨好。”
张氏点头表示同意,“何况现在这桩案子落到了开封府包拯手里,当年邹家犯的事,咱们替他家遮掩了多少,封了多少人的口,万一那包拯彻查到底,把那些陈年往事都翻出来,把咱们也拉下水,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