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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这次,海朝云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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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二催命汤13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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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认罪伏法,当堂自杀。对于一向以道德文章标榜的清流盛家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长柏大义灭亲,海氏临终前撇清关系,却也挽回了不少。毕竟,闻名天下的青天开封府包拯家里也出过包勉这样一个贪官,也收养过暴香玲这样的贪官之后当螟蛉义女。

按照旧例,主母虐杀小妾,以上欺下,本身也不会判太重,前朝的宰相陈执中,家中小妾张氏虐杀三个婢女,致使一死二伤,最后也不过是陈执中罢官,张氏被勒令出家为尼罢了,不久以后,仁宗又找个由头起复了陈执中,张氏的儿子陈世儒成年后也把张氏接回来了,当朝以孝治国,古有目连救母,今有陈世儒孝顺犯了错的生母,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有了仁宗朝张氏这宗判例,即使开封府来判,海氏也很有可能被判出家为尼,或者流放,全不至于死刑,等过个几年,孩子成年了,再把海氏接回来,自可阖家团圆,颐养天年。但如此一来,海家的名声,盛家的名声,也全完了,海家虽满门请贵,但门生在“申辰之变”

中几乎全军覆没,再也经不起额外的打击,盛家底蕴远不如陈家,且正是上升的关键期,无数双眼睛盯着弹劾,海氏之死,完全是为了保全海家和盛家的清誉,主母都为了区区一个丫鬟以死谢罪,以命偿命了,海家和盛家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且海氏临死前已经和海家、盛家断绝了关系,朝中非但无人再拿来说事,反而不少人同情海家和盛家。海氏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随着海氏毒杀羊毫案尘埃落定,大理寺那边,展昭的案子也审结了,认定了海氏当时是畏罪自杀,展昭并无过错,无罪释放。被关押了好些时日的展昭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和包大人一起去看看海朝云的坟墓。

因为海朝云临死前和海家、盛家都断绝了关系,所以她既没有葬入海家祖坟、也没有葬入盛家祖坟,只另寻了一处地方安葬,葬礼也办得有些简朴。

展昭和包拯走近这片坟地,没想到竟与一故人相逢,盛长柏正独自一人祭拜海朝云。

海氏简朴的幕前立着一身青衫、形销骨立的长柏,清瘦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其实,海氏原本并不知那避孕的汤药会害死人命,海家门风清正,命令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但总有些子孙另辟蹊径,置些通房外室,因此海家便一直默许了主母用祖传的汤药阻止生下庶子。

那些喝了药的通房外室,运气好的,身体底子好兼不太受宠,喝下的汤药不多,浑浑噩噩到老也不知道自己中过毒,运气不好的,一病而亡,旁人也只当她们是寻常病症,并不怀疑她们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当初听那郎中说羊毫已毒入骨髓、回天乏术时,连一向镇静自若的海朝云也慌了神,她是忌惮羊毫生下庶子不假,但她完全没想过要羊毫的命,海朝云也曾偷偷延请名医太医,希望能有神医救羊毫一命,羊毫生命最后那几日,海朝云整日让人送参汤给羊毫吊命,但羊毫还是死了。因为这份愧疚与后悔,海氏不遗余力地厚葬了羊毫,也是因为那些让人眼馋的陪葬品,葬送了海朝云的一命。

如果在公堂上这样实话实说,海氏一定不会判死刑,但她必须保全海家和盛家,海朝云一直深受父母疼爱,她决无可能暴露那汤药是家传渊源,再给本就深受打击的海氏一组沉重一击。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存活成为盛长柏和那几个孩子的拦路虎,只要海氏还生存在这世界上一天,就会有政敌拿这件事对盛家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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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二催命汤14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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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柏回忆着海氏的音容笑貌,又想起家中几个幼小的孩子还不明白母亲已经去世了,日日哭闹着要找母亲,难过之余,盛长柏也不由得流下了泪水。长柏自幼少年老成,几乎从未落泪,即使当日在公堂,目睹海朝云七窍流血,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也保持冷静克制,如今面对海朝云孤寂的坟墓,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在海朝云坟前痛哭不止,哭自己的结发妻子英年早逝,哭海朝云不能葬入盛家的祖坟,当日生同衾死同穴的海誓山盟,如今已化作泡影。

“想不到盛大人也是性情中人。”

闻听此言,盛长柏一惊,停止了哭泣,方才他沉溺在回忆和痛苦中,竟毫无察觉包拯和展昭也来到了坟前。

一阵寒暄过后,包拯和展昭也为海朝云上了香,死者为大,到底她已经以命偿命,包拯与展昭也并非记仇之人。

盛长柏也感慨万千,海朝云乃是戴罪而亡,盛家和海家诸人为了避嫌,几乎不来祭扫,自己也只能避开他人耳目,偷偷来看望朝云一二,没想到包拯和展昭心胸如此宽广,愿意来坟前给海朝云上柱香。

坟前烟雾缭绕,周围静地只听见几声鸟叫。沉默中,包拯突然问道:“先夫人在公堂所说,皆是实情吗?那汤药之事,真的只是她一人所为?”

盛长柏惊出一身冷汗,但马上恢复了镇静,犹是答道:“当然不是贱内一人之过,下官私德不修,治家不严,竟从不知这内宅污秽,未能及时劝阻贱内,以至出了人命,圣上虽已申斥了下官失察之罪,但下官依旧难辞其咎,日日伤怀,内心难安,因此常来贱内幕前,反躬自省,绝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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