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完了洞房,罗玄出去送人,大家都很识趣,把房间给小两口留下了。可这一送,就送了两个多小时,罗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五六分的醉意,方淮心把人安置到炕上,给脱了外衣,拿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边问他。
“这是跟谁喝的呀”
还能不能有点儿数儿了
“林援跟张爱华分手了,老蔡来喝喜酒给他捎来的信,刚才我送他们回去,他自己在宿舍喝闷酒,哥儿几个就陪他喝了。”
罗玄舌头都硬了,思路倒还清楚。
“啥林援跟张爱华分手了”
虽然是两地分隔,只能告着书信传情吧,这些年两人也挺好的呀,没看出来有要分分手的苗头啊。啥情况啊
怪不得林援那样活泼的性子,今儿个本来应该他最活跃的,他去安静了,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她这一天,忙忙叨叨的,也没顾上关注他。
“嗯。说是那边儿要跟镇上的革委会主任结婚了。”
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儿啊,那信他们几个都看了。就两百多个字儿,张爱华只说当年是她太天真了。农村太苦,她后悔了,那个主任能把她调到镇里上班。
山里面是封闭,也自在,可他们也不是对外面啥也不知道。他们哥几个这么多年天天跟车去镇上,啥不知道啊。别看张爱华写得字儿少,内容可是不少。就冲那革委会主任能拿调动工作威胁女人,就知道,那地界儿是个啥情况。平常还不定做过多少孽呢,要不然,张爱华也不会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班长也是的,咋不跟家里说呢。实在不好跟家里说,跟林援儿说了也行啊,咱们还能帮着想想办法。”
连慕易都能给调到农场来,怎么就不能调个张爱华了呢。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要调,只是她跟林援还没到结婚年龄,不能马上结婚,来了也一样是干活。总想着,大王庄毕竟离京城近便,还有人照顾,她也吃不了苦。哪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儿。
“谁说不是呢”
罗玄也感慨,许是张爱华以为其他地方也都差不多,并没有人能真的帮到她,才不说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法子的事情。明儿个咱们请几天假,陪着林援去一趟大王庄吧,我去劝一劝班长,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把人给调出来。”
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放弃了,这时候的人,都死心眼的很,林援跟张爱华谈了三四年的谈爱,心里怕是早就认定了,这么一下子黄了,都不知道他怎么缓呢。
“行,明天就请假去,快的话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啥。”
现如今他们都是组长一级的,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了,手下也都培养得差不多,不是非得事必躬亲了。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出不了大事儿。
“休息吧。”
给罗玄收拾完了,方淮心自己也洗了脚,上炕躺下了。
回应她的,就是身边儿响起的呼噜声。
得,睡得还挺快。
忙活这么些天了,都没歇着,她也累狠了,躺下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也睡过去了。
什么洞房花烛夜啥的,哪有空儿想那些个。
她是不想了,架不住有人想着呢。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糊着身上压下来人,方淮心下意识的就想上脚了,得亏了身上还有被子挡了一下,就这么点儿时间,让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才算是把腿给收住了。然后那嘴就落下来了,她也就应着。
哎
怎么说呢,这初哥吧,是真挺闹心的。
啥啥不懂,横冲直撞的,还找不对路子。亲人一口吧,都能把牙磕着。
没办法,还是方淮心引导着走的。
罗玄倒也没问,大夫嘛,明白这事儿也不稀奇,人家那身子是不是原装,他亲自试的,还能不知道嘛。
这刚得了济的愣头青,那是多少回都不知道足兴的,后半夜就没消停,折腾到天亮,才算是把人给松开了。赶在起床点儿之前,好歹算是眯了半个小时。
就这样儿,一到了点儿,院子里有教授起来打水啥的声音传过来,罗玄还能立马就爬起来,还精神抖擞的,荡漾的那个样儿啊,老招人恨了。
“你躺着,别急着动,我去给你烧洗脸水去。”
罗玄把人按下去,不让起。
“你可拉倒吧,一会儿人都起来,我还躺着,不让人笑话死啦”
方淮心拿白眼儿翻他,找着穴位,好生儿的给自己按压了一会儿,才缓住了腰疼,爬起来了。身上骨头要散架了一样的酸麻,只能硬挺了。
“嘿嘿,嘿嘿,以后肯定注意,肯定注意。”
罗玄笑嘻嘻的下他自己都不信的保证,得了便宜了,他那嘴是真摸了蜜了,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出冒。
“别磨叽了,赶紧洗漱,吃完饭请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