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苏绒仰躺在床上,明天的舞会,其实,自从上一次事情以后,她是连学校都没有去过,别人带着有色的眼神总是让人不舒服,更何况她也没有反驳的理由。&ldo;湛,早上和中午,你都不接我的电话。&rdo;宁霜秋的声音有些娇嗔,带着一贯的娇气,还有…责备。刑湛的声音温温和和,却不多带感情:&ldo;我没有接到。&rdo;眼睛不自主地扫向门口,就好像做贼一样,生怕苏绒发现了。宁霜秋有些惊讶,复而想起昨天谢曼和她说的事,努力压下这种不适:&ldo;湛,我来法国这么久了,可是竟然还没去过卢浮宫,也没甚至没到过香榭丽舍!你来看看我,我们一起去,好不好?&rdo;她本就是个为舞蹈痴狂的人,可以一连跳上十个小时,甚至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只为了练舞。宁霜秋的每一句,撒娇的意味都很明显,若是在以前,刑湛早就心软了,可是…他本是想要拒绝的,突然想起苏绒痛苦的表情,她说,这是她的痛脚,她说,她要分手。他确实摇摆着,今天早上买了早餐回来,却发现苏绒不见了,没有留下一张纸条,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一声,联想到她昨天的态度,刑湛从不安到惶恐,一连拨了五通电话,都是关机。宁霜秋就是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来的电话,他没有挂断,却也没有接。突然发现心里的天平早已经倾向苏绒。&ldo;好。&rdo;他垂下眼睑,干干脆脆地答应,&ldo;我后天过去。&rdo;&ldo;怎么不是明天。&rdo;宁霜秋有些不乐意,惊觉自己又有些不讲道理,&ldo;那我去接你?&rdo;声音甜甜的。&ldo;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你。&rdo;刑湛拒绝。宁霜秋还想说什么,却忍住:&ldo;晚安。&rdo;她至少还记得,他们那里,该是晚上。刑湛站起来拐进旁边的房间,是宁霜秋的房间,整个房间,都是他为她布置的,大到衣橱的颜色,房顶的挂灯,小到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放着他们的第一张合影。刑湛将它拿起来,抽出里面的照片,那个时候,她就像是他的天使,可是,他到底应该和过去再见了。停在苏绒的门前,里面是苏绒在数数:&ldo;二百一十一,二百一十二…哎呦,累死我了,腰都疼了…&rdo;刑湛忍不住扬起嘴角,苏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做运动,算是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今天大清早接到锐恒的电话的时候,苏绒还睡得很沉,云里雾里就被告知她被录取了,后天早上八点半准时上班。苏绒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刑湛明显地感觉到苏绒今天心情很好。他八点钟就被苏绒从被子里抓出来,笑嘻嘻地让他去吃早饭。早晨还特别丰盛,满满的一桌子。&ldo;怎么不吃?怕我下毒呢?&rdo;苏绒殷勤半天,见刑湛皱着眉审视完桌上的菜,有进一步观察起苏绒来。&ldo;有什么好事,你这么高兴?&rdo;刑湛喝了一口粥,软糯芳香。&ldo;我被录取了。&rdo;苏绒笑嘻嘻地歪过头,咬着勺子,似乎兴奋过度,样子飘飘然,傻乎乎的。&ldo;什么公司?&rdo;刑湛见她这么高兴,面上也轻松起来。&ldo;不告诉你…&rdo;苏绒一挑眉,&ldo;万一我没干几天就被炒了,多没面子。&rdo;其实,重点在于,要是我被炒了,你去报复人家公司可怎么办…刑湛本是皱了眉,见她又是小心又是得意的表情,也没有办法。&ldo;那你拿到工资,请我吃饭。&rdo;刑湛吃饱了,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一番我要和你谈判的样子。苏绒想了想:&ldo;不许挑太贵的地方…&rdo;往时他带她去的地方,哪处不得是她几个月生活费的价。刑湛笑起来,苏绒观察很久,发现刑湛的笑,总是有些僵硬,这人,似乎笑得太少了,再这样下去,是该忘记怎么笑了。刑湛今天要回公司,已经好多天没有亲自回去过,苏绒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里,房子太大,人一少,就显得太空旷。苏绒拖着大棉拖,住进来起,她还没有好好地看过房子。楼下是厨房饭厅,储藏室,一个的影音室,旁边还有…苏绒推门进去,房间很大,大致有三个卧室的大小,除了门这一面,其他三面墙上都镶嵌着落地的大玻璃镜,比她还高些。镜子前是一圈玻璃的横栏…苏绒伸手摸上去,她从前只见过金属的,却没有想到,玻璃的会这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