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问秋抚掌叫好,端起手中茶,“三娘当世奇女子,方才是我的不是,且以茶代酒,敬三娘一杯!”
一碗凉茶,一口饮罢。
***
顾三没待多时便走了,临走时,她还不忘反将一军:“你别老操心我的事儿了,你可也老大不小的了,又不像我似的名声坏透,怎么也不见你张罗着娶妻生子?难不成,嘿嘿……真应了那些江湖传言?”
说罢,像是生怕他找她麻烦似的,不待他回答便扭头就走。
沈问秋也没找她麻烦的意思,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笑笑便过。
然而脑海里却不停回荡着顾三的话。
顾三说他没变,但他当然变了,相比数年前的他,如今的他几乎已经脱胎换骨,看人看事与以往几乎截然不同。
但是,变化再大,有些东西是埋在骨髓深处的,若非经过敲骨吸髓的痛,又怎能轻易去除?
他能与顾三自在相交,而不再在意她身为女人的污点,反而相当欣赏她,归根究底是因为两人并不亲近。有些东西,人们往往对亲近的人更严苛,却对外人宽容以待。
沈问秋便是如此。
可是……他这样做真的对么?
他望着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漆黑的来路自然看不到什么,但他心里却抑不住在想:
她如今在做什么呢?恐怕……还在生着他的气吧。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不做那么混蛋伤人心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年过完了,恢复更新TAT
ps,这章一出,感觉三叔会被骂惨的样子……
☆、第94章2。08
张之鹤阖上圣旨,笑眯眯地对沈问知道:“乌桓使者五日后离京,时间紧迫,威远伯务必早做准备,不可误了使者的行程。”
沈问知双手平举恭敬地接过圣旨,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喜意,“张公公放心!”
沈承宣谭氏皆是一脸喜色,唯有宜生面白如纸。
张之鹤很快离开了,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宜生咬咬牙,牵着七月的手就要走,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肩膀却忽然像是被铁臂箍住似的,她不敢置信地回头,就看见沈问知一脸莫测地看着她。
“在七月出嫁前,你都待在伯府里好好反省,不必出府了。”
宜生瞪大了眼,正要挣扎,剧痛自脑后袭来,眼前一黑,眼前纷繁的色彩变成黑白,旋即连那黑白也消失,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
第二日的朝会上,乌桓使者大大咧咧地跟着百官一起朝见皇帝。
皇帝笑意盈盈,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恼怒。
朝会的第一件事,便是乌桓使者跪地向皇帝诉说乌桓部落的艰辛穷苦,使者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说地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最后哭着恳请皇帝降下恩泽,搭救乌桓。
见使者哭的一脸磕碜的腌臜样儿,方才还笑盈盈的皇帝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但是,使者的话却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暂时也就忘了嫌弃乌桓使者有碍观瞻了。
大手一挥,身边司礼监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赏赐单子念了起来。
黄金白银,牛羊布匹,瓷器茶叶……林林总总各项赏赐足足念了将近半刻钟,封赏不可谓不丰厚。
然而乌桓使者却并不满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再次哭起了穷。
皇帝被他哭地心烦不已,恨不得直接喊人将他拉下去砍了,可想想他背后彪悍的乌桓,再烦也得耐着性子听。但听归听,他可不愿意再出血了,就现在这些赏赐,就割了他好大一块肉了,户部尚书都直说了,如今国库没钱,能挤出这么些钱物给乌桓已经不错了,若是再给多,他要建新宫殿的计划可就要推迟了。
所以,任凭乌桓使者哭穷卖惨,皇帝始终不动如磐。
哭了一会儿,乌桓使者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再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只得悻悻地起来。
但起来后,他转眼又提出一个要求。
“皇帝陛下,我乌桓如今尚缺王后,恳请陛下赐一公主予吾王。听闻威远伯府舜华郡主容颜绝美,冠绝京城,臣斗胆乞求陛下,为吾王与舜华郡主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