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许回到学校之后,对于酒店里面发生的抓马的事情陈沉没有一点解释,而且就算是心大如蒋嘉许都发现对方有点躲着自己的意思,平时经常在宿舍打游戏的人现在经常见不到人影,不知道是去图书馆学习还是去哪里兼职了。
他们学校查寝也不怎么严格,出宿舍门的时候在闸机那边扫个回来的脸就没有问题了,让他主动去告陈沉的状,这样卑鄙的事情蒋嘉许也做不出来。
以前他去踢球的时候,陈沉那个混蛋总是会去看他踢球,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他递毛巾、跑腿买水,那时候欺负这个软蛋成了一种像吃饭喝水踢足球一样简单自然的事情。
现在脚踝受伤的地方早就好了,蒋嘉许早就继续上场挥洒汗水,但是曾经总是看见的身影却不见了,人群中还是有很多为他喝彩的小迷弟小迷妹,但就是没有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嘉许,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哥们帮你教训他!”
难为这个大老粗还能看出他心情不佳,挥舞下拳头想给自己打抱不平。
“没事儿!那个……李哥,我想问你个事……”
蒋嘉许不动神色挥开对方想要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大手,离得远了些,然后就开始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什么?!你什么时候竟然男的有想法了?”
被唤作李哥的男人咋咋唬唬的,他还想上去搂一下蒋嘉许劲瘦的腰肢,不过依旧被对方躲开了,这样极品的体育生直男不知道是多少男人心里的天菜,包括他也是。
但是蒋嘉许一直表现出只喜欢女人的样子,和他们称兄道弟也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他心里痒痒的却也没有个抓手。
“你别瞎说,我看你之前不是和那个谁在一起吗?最近也不怎么看见你俩一起了……”
蒋嘉许不是一个喜欢打听别人私生活的人,拐弯抹角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反而被对方搞的有些招架不住,套了不少话。
“哎呦,我的好队长,我和他早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前几天我去酒吧遇到一个极品,那身段,那小翘臀,啧啧啧……”
李哥听蒋嘉许关心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他的性取向在队里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之前和队里的一个小男生谈过,所以蒋嘉许这样问他也并不感到奇怪。
蒋嘉许看对方脸上那副色眯眯的表情,下意识离对方远了一些,真是奇怪,自己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喜欢同性的,那陈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去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玩呀?可有意思了!你去了那里肯定会有好多骚0贴上来……”
“不、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蒋嘉许勉强笑笑,他之前也会偶尔去酒吧玩玩,但是像对方描述的那种显然不是他涉猎的那种。
回到宿舍,已经从开始的四人间变成了现在他一个人的寝室,他的床褥什么的还都放在陈沉的床上面,明明应该很享受的单人时光,但是总觉得有些空荡。
难以名状的思绪牵动着蒋嘉许的心弦,无端叫人觉得烦躁,蒋嘉许直接在外面就把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淋浴间,登陆账号先冲个澡,放松一下。
骤然冲下来的水冰凉刺骨,就算现在还天气炎热也会不太舒服,蒋嘉许这个时候就觉得哪哪都叫人不爽。
“进来给我搓背……”
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反而是自己主动噤声了,逐渐变得温热的水流打湿他浓密的黑发,轻颤的睫羽,最终流到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面,将他整张脸都濡湿了,眼睛里面也像是流进了,变得酸涩起来。
蒋嘉许快速冲洗干净走出来之后,拿起手机,主动给那个姓李的队员发出消息,叫他组个局今天晚上带自己出去好好玩一玩。
既然他有这方面的倾向,那一定要多找些好好玩一玩,至于陈沉那个混蛋,爱死哪里就死哪里去吧!
李涛收到蒋嘉许的消息之后真是乐开了花,赶忙答应下来不让对方有后悔的余地。他对蒋嘉许这一款挺有好感的,属于是自己一直想掰弯的直男,但是对方没有那个意思,他们除了踢球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他搞到手的男人不少,对蒋嘉许也就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
现在好了,对方这不就是给自己主动发射暗号嘛?还什么组个局子!他李涛要是不把握住这次机会把队长拿下,那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抹上厚厚的发胶,他给自己整了个浮夸的造型,然后揣着小蓝瓶还有特地给蒋嘉许准备的致幻剂然后干等着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找蒋嘉许,两人一起打车去了他选的gay吧。
坐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分钟了,蒋嘉许还是觉得不自在,即使是坐在僻静的角落里,还是有不少人贴上来打招呼,看向他的眼睛就像是那个x光扫射仪似的,蒋嘉许感觉自己在他们的目光里面连裤衩子都是不存在的。
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有的人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浓。
带他来的李涛也很奇怪,一直在劝说他喝酒,说什么是特调的,别的地方都喝不到。笑话,不就是一杯酒,有什么可稀奇的。
蒋嘉许压着心里无名的烦躁情绪,这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玩,他只觉得是一群牛鬼蛇神在群魔乱舞,无聊的紧。
不远处的看台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衬衫的男人,他大刀阔斧地坐在那里,台子上还有一个身着兔女郎装扮的男人,蒋嘉许看得很明显,那男人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都是健壮结实的肌肉,那两颗白生生的屁股蛋子也露在外面,屁股的地面还有一个短短的尾巴,那男人状似无人一般在舞台上跳着艳舞,跳着跳着走进坐在那边的男人,跪在地上撅着屁股不断向后耸动,那姿势性暗示太强,蒋嘉许甚至都怀疑两个人会在舞台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搞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颠鸾倒凤的戏码……
男人之间玩的这么花吗?蒋嘉许看的口干舌燥,眼睛瞪的溜圆。
眼睛一扫,无意识瞥见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蒋嘉许的视力很好,所以他在地留下来,蒋母还给他抱来了一床新被子,看着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一起打游戏,看起来很和谐,但是又觉得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吧,他又说不上来。
陈沉埋在厚厚的被窝里面的腿已经悄悄探到了蒋嘉许的被窝里面,还特别骚气地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轻轻勾了他一下,蒋嘉许吓得一激灵,差点从被窝里面弹出来,低头装作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早点休息,不要熬太晚,蒋嘉许你那个外套从回来就没有脱下来,你不热吗?等会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衣服脱了,连着衣服睡觉制度,我们一直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大家遇到困难才会想到来我们这里寻求帮助,我们秉承的一直是要帮助大家共渡难关!但是有的学生是在是陷得太深,即使是有老师的谆谆教诲,也不愿意迷途而返……”
台上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先是慷慨激扬地进行一番洗脑,利用人的从众心理成功把大家归结为一个团体,然后再做出十分惋惜心痛的样子指出群众里面的“叛徒”
——蒋嘉年。
台下的大多数死气沉沉,有的人则是被煽动着露出慷慨激昂的神色来,挥舞着拳头要校长惩罚那个坏蛋。
陈沉混在人群中,此刻他终于看到被推着跌跌撞撞走上高台的少年——蒋嘉年。
这学校怎么这个死样,跟个邪教组织似的?陈沉的眉头越皱越紧。
“咳咳咳,好了同学们都安静一点!”
台上的男人抬起胳膊做出下压的姿势,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站在高台中间举着话把控全场,
“现校方研究决定对该同学采取相应的惩罚,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同学们也要好好观察学习,接受学校的改造,心怀感恩,做一个不辜负父母、有用于社会的好孩子!”
一番慷慨激扬的陈腔滥调说完,他站到一旁,陈沉终于看清了台上的蒋嘉年,他此刻被绑在高台上的一把坚固的椅子上面,手臂被反剪束缚在身后,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腌过的老咸菜似的,那张脸更像是记忆中的蒋嘉许,看起来还很是青涩稚嫩。
少年的嘴角裂开,眼角也挂着淤青像个乌眼鸡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仇视地瞪着身边的人,那双蕴含暴怒的眼球睁的大大的,微微有些外突,而且他似乎整宿都没有休息过,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