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为也变了。从第四天起,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家。手脚非常勤快,孝顺爹娘,还特别大方宽厚。教他两个嫂嫂绣花,教他两个侄女绣花,还教几个侄子侄女识字。
除了对他态度很差,她似乎对家中的每个人都很好。
只要他回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他耳边念叨他的好。看那模样,若是他不待她好,就像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一般。似乎,他才是那个外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卫寒舟敛了敛神,紧紧地盯着柳棠溪的眼睛,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柳棠溪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很快就红了,拿着帕子,抽抽涕涕地说:“相公,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日我在家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相公。我记不起来从前在哪,只恍惚间记得我被人打晕卖了,在我逃跑时,遇到了娘,娘用家中的积蓄救了我。这一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卫寒舟明知面前的这个女子很会做戏,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不知怎的,还是被她的眼泪影响到了。当她用盛满了水雾的眼睛可怜巴巴看他时,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
他觉得,面前的女子说的话虽然很假,但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她的确是变了,在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她,离得近,所以这一点他体会得非常深刻。
正如他解释不清楚为何自家爹的病突然好了一样,他也想不通她为何在睡了一觉之后开始失忆,开始性情大变。
可爹的病确实好了,这是喜事一桩。
她也的确变了……
还有,她那匪夷所思的神奇本事。
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了。
或许,她真的如她所言,失忆了。
或者说,如她那日所言,选择性失忆?
意识到自己竟然顺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想法去思考时,卫寒舟敛了敛思绪。
柳棠溪一直在盯着卫寒舟的脸色看,见他脸色似乎比刚刚好看了一些,继续说道:“至于相公说的离开,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自己要去何方。”
柳棠溪把自己说的很是可怜。
卫寒舟再次看了一眼柳棠溪的眼神,别开了眼,说:“若你哪日想离开,离开便是,我不会阻拦你。”
“我若是不想走呢?你可会赶我?”
柳棠溪认真地问。
“不会,若是不想走,你便安心留在这里。”
卫寒舟道。
他虽之前不喜她,但此刻也不会赶她走。若她想留下来,那便做他的妻子,若她不想留下,想离开,他也不会拦着。
“只不过,以后在外面收敛些,别说些奇怪的话。”
卫寒舟看着一眼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别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也别乱碰东西。”
这女子虽然性子像只野猫,但却太过善良了些,那么神奇的本事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现了也是麻烦。
爹的病自她来了的确好了,她也用心服侍爹娘,教他侄子侄女,能护着便护着她一些吧。
卫寒舟在内心用这些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事儿算是正式说开了,柳棠溪心中很是欢喜,脸上也渐渐露出来笑容。